“……”宗淩冷著臉,走過去攙扶著老夫人,行至一旁的座椅,“你好好坐著。”
不等他轉身,身後就傳來少女嬌媚的聲音,似乎非常渴望得到他的關注,“侯爺,侯爺!”
宗淩緩緩轉身,他雙眸深邃昳麗,美麗而極具攻擊性,冰如寒潭,似乎不為任何人所動容。
崔秀萱不自覺屏住呼吸。
罷了,都是為了祖母。男人不耐地抬了抬下巴,“你舞一段給我瞧瞧。”
崔秀萱眼睛噌一下亮了,她頻頻點頭,按照老夫人教她的招式耍了一段。
不敢表現得太熟練,以免他懷疑;也不能表現得太笨拙,免得他嫌棄。這個過程格外糾結與忐忑。
待一切結束,她第一次因為耍了一段紅纓槍而氣喘籲籲。
這時,身後貼上來一個滾燙寬闊的胸懷。
“你的力道足夠,姿勢卻不太標準。”宗淩握住崔秀萱的手腕,他的手指修長,認真地給她抬高,嗓音依舊冷淡而疏離:“應該在這個位置。”
崔秀萱愣了愣,頓時滿臉羞紅:“好、好的。”
就這麼碰一下,臉紅成這樣,還說要玩他。
她想怎麼玩?
宗淩眼底浮現譏嘲,腦海中卻無法控制地浮現一個不可描述的畫面。
“……”
男人的耳根浮現一抹薄紅,他在想什麼?
真是莫名其妙,臉黑了黑,他迅速清空大腦,馬上後撤一步,胸膛離開女人的後背。
崔秀萱猛然抓住他的手臂,又緊緊靠上他的胸口,小臉漲紅,假模假樣問:“侯爺,我的馬步紮得好不好啊?”
宗淩:“……”
見宗淩不說話,崔秀萱又鍥而不捨道:“侯爺,你每天都來教我好不好?”
“沒時間。”宗淩頓了頓,淡聲道:“不過你若真想學,我可派一個擅用紅纓槍的隊主前來侯府教你。每日來一趟,每七日休一日。不出半年,你的身手用以防身足夠了。”
不過身為他的夫人,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很小。
崔秀萱想了想,善解人意道:“這太麻煩了,不如我去軍營裡的練兵場,自己練。”
宗淩臉色一變,松開她,“不可。”
崔秀萱眨了眨眼,眼圈通紅地望著他,“侯爺,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而已……”
宗淩擰眉,這時,老夫人開口道:“姝姍不過是想關心你,你至於這樣嗎?你就帶她過去,有誰敢忤逆你不成!”
宗淩冷聲道:“祖母,你也陪著她胡鬧?軍營乃軍機重地,環境艱苦,軍規嚴酷。而她,為了一己私慾,實在是胡作非為。”
老夫人臉色一變,哼一聲。
宗淩深吸一口氣。
他側目,恰好看見崔秀萱站在那裡,雙眸濕潤,唇也輕輕顫抖。手裡緊緊握著那把紅纓槍,細嫩的指尖被劃出紅腫的傷口,似乎滲出鮮血。
宗淩冷冷盯著那處,好一會兒,才轉身往外走去。
待男人走後,崔秀萱坐在椅子上歇息。
沒一會兒,秋池就跑進來,盯著她的手指,顫聲道:“夫人,你快放下手,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崔秀萱有些驚訝,把手攤開,“你訊息真靈通啊。”
哪裡有什麼靈通,是方才侯爺離去時,特地吩咐的。
秋池看她一眼,動了動唇,終究什麼也沒說。
崔秀萱將手指交給她包紮,思及宗淩離開時的神情,她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過她本就對這個易水提供的方法不抱有太大希望。
因為她起初,就打算光明正大地走進軍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