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虛道:“夠了,不準模仿我家娘子,你也配!”
這冒牌貨慣會演戲,想演成什麼樣就演成什麼樣。如今整個定遠侯府都認定新婦痴戀侯爺,將侯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真是胡作非為,自甘下賤!
崔秀萱卻只是輕蹙秀眉,半闔眼皮,唇色都白了幾分,嗓音如煙塵般微弱,卻極具穿透力,“你是我的女使,任務便是協助我完成聖上交代的任務,如今卻次次幹涉我的行動,你說我該那你怎麼辦才好?”
易水呼吸一窒,口中蒙痰似的說不出話。太像了,實在是太像,她對主子抱有渾然天成的敬畏與奴性,竟雙腿發軟,心生懊惱。
“你給我跪下。”崔秀萱突然道。
易水下意識地就跪在地上,“主子......”
“你可知,對我用不敬之詞,按家規當如何處置?”
易水渾身發顫,她立馬磕頭,咚咚作響,“求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她磕頭持續好半天,崔秀萱才勾唇,甜甜道:“好了好了,我還得勞煩你陪我去書房尋宗淩呢,破相了可如何是好。”
易水才松一口氣,又臉色瞬間如吃了蒼蠅般難看。
她一眼都不想看那不三不四的場面,她想不明白,怎會有女子如此不知羞恥!
崔秀萱挑眉,“為何不說話,莫非你不願意?”
易水咬牙,半天才蹦出幾個字,“奴婢遵命。”
定遠侯府的書房離主母院不遠。
書房內並不寧靜,宗淩坐於桌案之後,視線落在跪在前方地板上的下屬身上,嗓音冷漠,“有事快說。”
宗淩乃武將出身,十四歲起便在軍營裡摸爬滾打,天縱英才,幾年裡更是節節高升,紮紮實實在戰場上贏回來的軍功。
男人相貌俊美,輪廓分明,眉眼深邃,氣質冷峻而貴氣。
下屬回稟道:“前些日子軍營裡的兄弟們偷偷打葉子牌,小打小鬧的也沒人去管。哪知這幾人突然爭執互毆起來,還翫忽職守,燒毀了一座糧倉。本該按軍規處置,但思忖都是一起上戰場的兄弟,屬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宗淩的眸色毫無波瀾,沒有任何遲疑地說道,“全部處死。”
下屬頓住,倒吸一口涼氣,“……是。”
正欲退下,書房門吱呀一聲推開,腳步聲靠近,走進來的小廝道:“侯爺,夫人她她她……又過來了!”
宗淩一頓,攏緊眉心,抬眸望向門外。
他會娶親,全是因為幾個月前祖母同他提起與柳家的婚事,那是在孃胎裡時便指腹為婚。
祖母向來知道他一門心思撲在官場上,沒功夫情情愛愛,便道柳氏性子柔弱,喜靜,娶回家花錢養著就好,與他也算合拍。
明白是祖母勸他娶親的託詞,但祖母的確真真瞭解他,他當下並沒未反對。
誰知這女人一嫁入侯府,就暴露出本性。
大婚當天,他去掀新婦的蓋頭,撞入一雙盈滿痴迷的瀲灩雙眸。
他的動作只頓了那麼一下,姿容嫵媚的女人猝不及防推倒他上榻,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嘩一下解開他腰帶,說要和他圓房,還說愛了他好多年,一刻都不想等。
他的上衣很快被扒掉,熱騰騰的精壯胸膛裸.露在女人的眼前,她指尖下滑,接著扒他褲子,宗淩才猛然回過神,擒住她的雙手,擰眉道:“夠了,給我坐好。”
“侯爺,這樣怎麼了?”崔秀萱不情不願地坐在一旁,望向他,滿臉不甘,語氣又莫名很驕傲:“嬤嬤教我的我全都記住了,不信你和我試試。”
宗淩先是把外衣裹好,薄唇緊抿,彷彿剛才經歷了一場鏖戰。他下意識想問嬤嬤教了什麼,又立刻反應過來,俊容一黑。
“聽聞柳娘子柔弱喜靜,性子內斂,不善交際,今日一看,倒與傳聞截然不同。”宗淩嗓音冷漠,他的眸光盯在面前嬌媚的女人身上,似刀子落下,很危險,“讓我猜猜這是什麼原因?”
崔秀萱咬唇,嬌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