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殷倒是不以為然，只當是她急於想知道解決方法。
狐狸斷尾可是大忌，尾巴有時可是保命的東西，為了劍尊能做到這份上，不是愛著的又是什麼？
“但是這個法子對你來說過於殘酷，阿玖，你要進入他的夢境裡，斬去關於你的一切，而且，要他服下你的心，待他醒來的時候，蠱便會消失，可你已經斷了一尾，將心臟給他，你作為妖到不會馬上死去，但你的身體會逐漸老去，像人類一樣脆弱，也不可能再修煉了。”
酒殷頓了頓，抬眸望向她，“而且劍尊大人就會徹底將你遺忘，你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麼。”
源於愛意，那便止於愛意。
染玖自嘲地輕笑一聲。
眼下相離會變成這樣，罪魁禍首就是她，她一直在暗中觀察究竟什麼才是他的劫數，可倘若她根本沒有出現，以對方的本事，怎麼會落到今日田地。
於情於理，她都沒有資格拒絕。
“酒殷姐姐，你能幫我進去嗎？”
聞言，那人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嘆口氣，抬手將她輕輕抬起，長指點在染玖額前。
她只覺得眼前一白，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睜眼時，眼前放大數十倍自己的臉瞬間把染玖驚悚到了。
抬眼望去，這個地方白霧繚繞，但所有地方都是自己的殘影。
而相離像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一樣，只是靜靜地望著所有的殘影。
染玖被這人的執念弄得有點頭皮發麻，但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雖然說要她斬斷自己的存在，可這裡到處都是自己的殘影，先不說能不能斬，數量這麼多，她要怎麼斬完啊……
染玖還是抱有一分希望，努力跑到了相離的眼前，抖了抖狐耳，“劍…劍尊大人……”
對方抬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視線看陌生人一樣冰冷。
她被這樣陌生的眼神給震的後退了幾步，那人就已經不再看她，轉身靜靜地望著那些殘影。
現在她才明白這人十年來望向她的眼神多溫柔了。
或許這個人根本就是這樣看待外人的。
染玖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她努力從神識中取出一把佩劍，朝著其中一個殘影砍去，可那裡僅僅只是像被撥開的平靜水面一樣，只是泛起漣漪片刻，又恢復了原狀。
染玖撓撓頭，又看了一眼背後的那人，對方還是面色平淡，根本都不理會這邊的事情一般。
她輕嘆口氣，又在不同的殘影上試了幾次，但結果還是一樣。
而且這些殘影，幾乎都是她這些年來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視線一點一點在這些畫面滑過，越看心底就有一種奇怪的壓抑感。
直到某個地方的殘影赫然是她在沐浴的場景。
染玖一噎。
這人居然真的有偷看她洗澡啊！？
不過這樣一來，她似乎也猜到了什麼，若是她想的不錯，那便應該是那個地方。
染玖順著這些殘影，目光不斷的尋找，最終視線落在了最初兩人相見的那個畫面。
只要結束相遇，那就不會有她的存在了。
身後一直像是失了神的男子，忽然意識到什麼，墨色的眸子眯起，猛地看向了少女所在之處，還有那處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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