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落不敢相信地捂住了手，劇烈的疼痛卻沒辦法影響到他震驚的念頭。
他敢百分之百確定，這個男人完全沒有碰到他的手。
男人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譚落在那眼神中讀到的是對他的不屑，憤怒湧上心頭，剛想衝上去將少女搶回，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彈開了。
活了二十多年，這是譚落人生中最屈辱的時刻，他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帶走了少女，卻因為肋骨和右手的劇痛無法起身。
暴怒，不甘，還有些許的沮喪。
那人走到門口時，卻是停下了腳步，將厚厚的一沓鈔票留下，慵懶地看了他一眼，“這是瓷杯的錢，不夠再給。”
他第一次被人用錢羞辱，只是冷冷地瞪回去，“我不要錢，把顧笙歌還給我…！”
“……噢？”那人只是眨眼間，竟到了他的眼前，冷漠地將他狠狠掐起，“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顧笙歌屬於誰，注意你的言辭。”
窒息的痛苦讓譚落不斷地掙扎，可不論他怎麼反抗，竟然無法撼動對方一絲。
那人眯了眯金色的眼眸，豎瞳一閃而過。
他真就想在這裡殺了譚落。
“啊……好暈…”少女已經完全醉地分不清任何事物，只是晃眼間好像看了白色的東西。
“貓大爺………”
他瞳孔微縮，手上的力道一鬆，譚落便劇烈咳嗽著摔了下去。
男人回眸，上挑的眼眸被長睫擋住了神色，令人無法猜透他在想什麼。
染玖眯了眯眼睛，腦子裡完全是一團漿糊，只是晃著頭，撲向了那個白色的東西。
她扒拉著男人的腦袋，掐了一把他的屁股，然後發出“嘿嘿”地笑聲。
“貓大爺是你啊，這個屁屁的手感怎麼這麼軟……”
“…………”
似無奈又似妥協，他把跟八爪魚似得纏在身上的少女抱起，聲音微微放輕了些。
“好了，走吧。”
譚落剛想說什麼，剛開口就是一陣咳嗽，只能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已經是入夜，昏暗的街頭被暖色的路燈光照亮一角。
白髮的男人默默地揹著一路上不停飆歌的少女。
許是少女太過可愛，而嘴裡的“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的歌詞太過與本人不符。
也或者是那個白髮的黑衣男人過於精緻的面孔，在暗處裡，那雙金色的眼眸閃著妖冶的光芒。
兩人都這樣的奪目，引得路人頻頻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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