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復了面無表情。
“仙子，我這般的低等奴隸只會汙了您的眼…”
話未說完，染玖便微微冷聲，“怎麼，本座想要的人，還輪得到他做主麼？”
男童抿唇不語。
他只覺自己在眼前這女子眼中不過是一件物品罷了，想要便可得到，膩了便棄之。
如同剛才那些奴隸一般。
染玖見他沒有表露出排斥，雖然不知道他心底是怎麼想的，但總而言之，先把他留住再說。
天知道她剛剛演那種樣子心裡多緊張。
還有剛剛從崖上飄下來嚇死她了嗷嗷嗷嗷——
“既然你理解了這個理，即日起就是本座座下的徒弟了。”
他的眸子微微一暗，俯身謝恩，“墨寒…謝過仙子。”
墨寒並未真正朝她行拜師禮，以他目前的表現來看，絕對是個心機深沉且能夠忍辱負重的人。
這樣的人頗有梟雄之風，若是帶得好，未來必成大器。
至於拜不拜師的，染玖也隨他了。
“既然如此，明日起便到崖上住著罷。”
染玖心底鬆了口氣，身形微微虛晃，剛剛那樣大型的施法幾乎快掏空了她已經極度虧空的身體。
“墨寒謝仙子大恩，那麼…墨寒便去收拾行李。”
聞言，染玖轉眸，“那些東西別要了，本座的弟子必然要用最好的。”
墨寒一頓，濃墨化成般的眼眸內毫無波瀾，“是，謝仙子。”
染玖也不想跟他多說了，一會還要去應付各位長老，至於墨寒，沒有她的允許，出不了影界便可。
準備了幾日之後，染玖召開了一個盛大的收徒儀式，她收了一個人類做弟子的事情幾乎傳的六界皆知。
一時間引發眾生猜測紛紛。
“這沈珺瑤不是最瞧不起人界麼？”
“許是沈珺瑤這養了將近千年的傷讓她良心發現了？”
“嘿，這沈珺瑤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可別忘了，千年前她那囂張的模樣，哎呦，要我說啊，仙家圍攻她真是幹得不錯！”
“但是沈珺瑤把捉回去的所有奴隸都治好，還放回去了……難不成真的良心發現了？”
“我看沒那麼簡單。”
而客棧之外，帶著面紗斗笠的黑衣女子微微轉眸瞥向那幾人所在之處。
墨寒表情淡淡，“仙子，需要我去解決他們嗎。”
“不了。”
染玖只是微微駐足，便往前走去。
身後小少年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眸底微微浮現猜疑。
染玖完全不在意他們怎麼議論，反正她又不是沈珺瑤，這次以帶著墨寒出來歷練的藉口來人界，其實就是為了找點好吃的。
人界有處餐館的吃食傳的沸沸揚揚，她早就聽得饞了。
而且她都不需要怎麼教墨寒，丟幾本沈珺瑤收藏的秘法給他，沒幾天基本就學會了大半。
不得不說男主的領悟能力真是驚人啊…染玖隱隱有種預感，這墨寒若是成長起來，必然會成為一方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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