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只是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你這件衣服……”
他眼底神色複雜，面上卻仍然帶著輕柔的笑意。
染玖一臉冷漠，“這只是某個人的惡趣味，別當真。”
小花視線落在對方的胸腔處，那上邊的字樣清楚明顯。
染玖以為對方很在意這上邊的字，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對了，你艙房裡是什麼味道啊。”
那股很怪異的味道，帶著一些草木的氣息，還有一種混雜在裡面的淡淡腐臭。
小花臉色微變，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是在做醫學方面的實驗。”
染玖知道小花現在大部分都在跟著醫師先生學習從醫了，估計是倒騰些醫療用品吧，她想。
“對了，上將為什麼不讓你出來…還給你穿這樣的衣服…難道？”
小花眉頭輕皺。
染玖尷尬地咳嗽一聲，“不，沒什麼，你想太多了。”
小花眼尖地注意到對方的不脖頸處全是被疼愛過的痕跡，抿了抿唇，胸腔內一片苦澀，最終卻沒把想說的說出來，只是默默地拍了拍對方的掌心，伸出了手去。
那隻手掌內，慢慢又開出染玖所熟悉的鵝黃色花兒來。
染玖在這個位面，對花粉過敏的症狀完全沒了，所以她還是很開心地捏了捏那朵小花兒。
這些年染玖沒辦法控制孩子的情緒，有時候自己鬧脾氣或者傷心了，身體自己就開始哭，小花每次都手足無措地哄她半天，最後還是一貫地用這鵝黃色的花兒來哄她開心。
她朝著對方露出一個笑容。
小花深深地望著少女，視線又一次落在那胸膛處。
似乎隔著空氣，他都可以感受到那心臟的溫度和跳動的頻率。
計時器很不合時宜地“滴滴”作響，小花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而染玖則生無可戀地嘆口氣。
“小花，我要走啦，你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注意身體。”
他對著少女露出一個沒事的微笑，並目送對方離開。
少女的身影越來越遠，而對方胸腔處心臟跳動的聲音彷彿還在他的耳畔響著。
那般炙熱的，他所渴求的…。
他收回了視線，周身的燈光剎那間熄滅，從少年左臂到整個側臉，瞬間遍佈上那塊駭人的傷疤。
他垂眸，“滴”地一聲開啟了艙門，又迅速地關閉了。
那門縫之間，一大堆人體殘肢散落在地上，原本白色的艙房被染上了暗紅色的血液和從少年傷疤處不斷湧出的墨綠色液體。
他靠著艙門無力地癱下，身後染上一大片刺眼的墨綠。
少年捂著空空的胸腔，垂下眼眸。
“…這裡好空，但是很疼啊。”
“是你的話，會願意填滿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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