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沒有扣下扳機,放棄了一次很好狙殺秋彥的機會?”
她感覺不出這個既年輕又蒼老的聲音中有什麼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是。”
“有意思。”
說完這句話,黑暗的屋子中就沉默下來,這讓她感到一點也沒有意思,甚至對於這樣的談話產生了反感、厭惡。
然而她卻只能繼續等待。
“你說他能不能殺了秋彥?”
“不知道。”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心中的反感、厭惡更甚。
“我也不知道。”既年輕又蒼老的聲音也說出了他的猜測,然後大笑,笑聲並不難聽,不過仍然帶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所以我決定不去管他,讓他用他決定的方式去行動……”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看看秋彥能不能活下來。”
她抿緊嘴,沒有作聲。
“你是不是覺得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機會,所以以後再也不會出現相同的機會,因此最後輸的人一定是他?”
“是。”
她覺得說的話已經夠少了,為什麼這個始終躲在黑暗中的人還沒有結束無聊的話題。
“你錯了,他不一樣,我看好他,因為他有足夠殺死秋彥的決心,更有過人的身手,所以假如說誰能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殺死秋彥,無疑他就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
她很想問,你呢?
但是說出來的卻是另一句話。
“聽說以前他敗在秋彥的手下。”
“不一樣,以前的那次只是小孩子的比試,他要守規矩,現在對他來說只有一條規則,那就是殺了秋彥……”
“所以危險的人自然是秋彥。”
她再次抿緊了唇,很認同“他”的說法,心中泛起隱隱的擔憂。
“你是不是還奇怪為什麼我一點也不在意秋彥是死是活?”
她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說。
“那是因為我對死人不會有任何興趣。”
她轉身向那扇門走去,心中鬆了口氣。
令人反感、厭惡的談話終於結束。
她這樣想。
……
看到那具女屍,秋彥就想到昨晚那具小丑模型,隨後看向正在察看屍體的莊葉落。
他知道仲幸福一定不是第一個覺得這是一樁連環殺人案的那個人。
“是我讓他叫你來的。”
莊葉落沒有抬頭,用鈍刀挫骨的聲音說道。
秋彥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那具女屍。
女屍的上身穿了一件內衣,一大半都浸染了鮮血,下半身是裸露的,頭朝下俯臥,右手臂齊肘被斬斷,斷骨參差不齊,顯然是作案者有意為之。
離開女屍五米處的地上有一把水果刀。
但是秋彥一眼就覺得不會是作案兇器。
暈眩感開始降臨,秋彥轉身向外走去,緩緩吐出一直憋著的氣。
“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