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在一家五星賓館碰頭,只是少了半枚銅錢的接頭信物。
還是不在賓館進行拍賣,黑布罩矇頭前往神秘地點的規矩自然也沒有改變,包括尖嘴猴腮男子一路的嘮叨,不過這一次他對秋彥的態度更恭謹。
車程比上一次短,也沒有上一次那般顛簸。
下車前尖嘴猴腮男子為秋彥換上露出眼睛的黑布罩以及內增高鞋子。
沒有碎石子路,也沒有路兩邊的竹林,更沒有穿過林子後的帳篷。
這裡是一幢停工的大樓,凌亂的工地。
夜色中,那幢只有冰冷水泥框架的大樓沉重而黑暗,就像這個城市無論怎樣改變,總是會有黑暗存在。
拍賣會的場地不是在大樓中。
而是在原本為這幢大樓配備的地下車庫裡。
那裡有燈光,但是卻不能讓人發現。
秋彥覺得熊海能考慮到的都已經考慮到了,他委實是一個謹慎得過分的危險人物。
參與競拍的人比上一次多。
當那個蒙面主持人看向他時,秋彥就知道還是上次那個主持人,而他也認出了他,或者說就在等他到來。
兩人的眼神平靜對視了一秒,移開。
就像從來沒遇見過。
熊海沒有出現在螢幕上,不過秋彥驚人的洞悉力卻看到佈置在車庫中隱蔽角落的監控攝像頭,他知道,熊海仍然在暗處看著這裡即將發生的一切。
只是這一次,熊海又會為他找到怎樣的對手?
當所有的拍品介紹完畢後,秋彥一怔。
他沒有發現值得出手的物件,包括那幾件畫作簡直就是不堪入目,而唯一值錢的物件恐怕必然會引起一場最激烈的戰鬥。
熊海難道是想看他怎樣從千軍萬馬中一騎殺出?
可是這樣的勝利得到的又會是什麼?
就算最後得手後打折,恐怕也會遠遠高於那件物件的市值。
這就是熊海的測試?
看到那些競拍者看到那件物件後發亮的眼神,秋彥忽然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心中的疑問盡去。
拍賣會開始。
秋彥沒有出手,只是像一個旁觀者觀望。
和熊海一樣。
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等到那件唯一值錢的物件拍賣開始,那些競拍者爭相喊價後,秋彥轉身離開了拍賣場,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工地上。
他沒有點菸,因為沒有帶煙。
四周只有風聲,因為那幢停工大樓的原因,亂而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