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上了電話，眼眸中浮現出久違的笑意。
“終於到這一了？”那個陰冷的聲音適時響起，“你考慮清楚了？將這個保留了數百年的秘密大白於下？”
“你我的命重要還是這個地下宮殿重要？”他輕輕冷笑。
陰冷的聲音沉默了一會。
“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輕聲嘆了口氣，“你的恨和我的恨不一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該死的就應該死，該活的當然應該繼續活下去……”
“而且是活在陽光下，享受陽光的擁抱。”
他張開雙手，雖然是在光線昏暗的屋子中，但是卻好像真的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下，臉上神情不出的陶醉。
“什麼時候動手？”陰冷聲音問道。
“總要來上一次最後的晚餐，讓他們享受一下人生中第二美好的事，當然陽光和他們是無緣了。”
“屍體和以前一樣處理？”
“不。”他的臉頰肉驟然抽搐了一下，眼眸中的光芒不出的憎恨，“他們怎配和淑英的屍體放在一起，碎了，到時候扔到城外去。”
陰冷聲音再次沉默了會。
“現在這個時候這麼做很危險，警方……”
“愚蠢。”他打斷了陰冷聲音的話，“你忘記那間夾房了，等到明公佈地下宮殿，誰會想到屍體就在那裡。”
“你別忘了公佈後，我們就不能隨意出入了。”
他大笑起來，“傻瓜，廢道還是可以重新打通的，在陽光下我們做著這些罪惡的事，想想都覺得刺激無比……”
“對了，我的侄子怎麼樣了？”
“很好。”陰冷的聲音顫抖了一下，“不過，我不打算將這段歷史告訴他，就讓他平平靜靜當一個普通人。”
他忽然止笑，神情不出的落寞，好久之後才嘆了口氣。
“是該忘記了，也該結束了，太久了……”
陰冷聲音在黑暗的角落中忽然收縮了一下瞳孔。
“你一直最恨的是母親。”
沒有等待他的回答，一轉身就消失在這間屋子中，他的眼眸驟然一亮，就像是燃燒起兩團炙熱的火焰，久久不息。
……
只是短短的三十七秒，秋彥抬起了頭。
曹民只覺經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看到秋彥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他不由顫抖地問道：“開了？”
笑意從秋彥的唇角邊很快逸散到眼眸中。
“開了。”
曹民感覺所有的氣力一下子從身體中消失，雙腿發軟，差一點一屁股坐倒在地。
尚進還沉浸在剛剛三十七秒的震撼中。
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他卻知道秋彥剛才完成的是怎樣複雜、高難度的動作，他心中驀然升起不可抑止的激動和振奮，“撲通”一下子跪在了秋彥面前。
“師傅，收下我這個徒弟！”
秋彥也沒想到尚進會如此做，怔愣了一下，立刻起身躲開。
“抱歉，我不收徒。”
尚進不肯起身，看上去相當執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