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穆沒走,目光驟然變得狠厲。
“等等,先清楚,到時候一張床該怎麼分配?”
秋彥摸了摸鼻子,“這些話不該在這裡。”
“那該在哪裡?”夏傾穆一怔,剛剛積聚起的狠厲剎那間猶如陽光下的冰雪般消融。
“屋裡去。”
留下這個讓夏傾穆手足無措的答案,秋彥徑直往西屋那邊走去,夏傾穆一時間不知該不該跟去,心中慌亂的猶如十七八隻鹿在亂撞,片刻之後,終於咬了咬下唇跟去。
只是她還是沒拿準主意待會該怎麼“對付”秋彥。
房間很大、很乾淨,擺設也很簡單,外屋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還有一張硬木沙發。
——有沙發!
夏傾穆莫名鬆了口氣,偷偷瞥了一眼秋彥。
“去裡屋看看。”
秋彥的話讓夏傾穆又緊張起來,全身的肌肉都變得緊繃,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
——秋彥到底想幹什麼?待會他提出要睡床那可怎麼辦?就算最後將床讓給她,可是裡屋和外屋中間的那扇門對秋彥來根本起不到作用,半夜爬到床上來那可怎麼辦?
她滿腦子稀奇古怪的念頭,早已把這次來山岐村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隨同秋彥到了裡屋,床已經收拾的很乾淨,床褥看上去都是新的,顯然張貴夫婦已經考慮周詳。
“你怎麼看?”秋彥望著那張床問道。
“啊!”夏傾穆嚇了一跳,急匆匆道,“你睡床,我睡外面的沙發。”
出口後,夏傾穆心中委實有些不甘心。
憑什麼要她睡硬木沙發?
秋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是問你張貴或者這個村子和董啟之間的事,至於睡覺的問題當然是我睡外面,你睡裡面的床。”
“啊!”夏傾穆怔愣了一下,“不是睡覺問題!”
她的臉頰瞬時變得火燙,恨不得地面立刻出現一條縫隙鑽進去。
不過很快夏傾穆就定下神,挺了挺胸膛。
“孤男寡女,又是同一屋中,只有一張床,誰都會有所警惕,所以也怪不得我,再,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也不存在,所以……”
“先人後君子很有必要。”
秋彥摸了摸鼻子,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你的意思是關係不一樣就能睡同一張床了?”
“秋彥,你……”
夏傾穆精緻的臉龐再一次漲得通紅,不過不等她發飆,秋彥立刻正色道:“你還沒告訴我剛才的問題。”
她恨得牙根發癢,不過卻拿秋彥沒辦法。
“有什麼關聯,董啟就是在幫助這個村子脫貧致富,十幾年來一直想盡方法讓這個村子不再閉塞,依我看這麼一個默默無聞做善事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和二十年前的舊案有關……”
“魏濤就是判斷失誤,鑽進牛角尖沒鑽出來。”
秋彥輕輕蹙起眉頭。
“做善事的人不等於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
這句話時,他莫名聯想到自己的父親蘇昌,雖然從李根處已經知道這些年蘇昌委實做了不少慈善方面的事,但是那個“他”會不會就是蘇昌,他的任何事,“他”都瞭如指掌,很有可能,這個“他”就是秋彥的身邊人。
“奇怪了,你怎麼和魏濤一樣,也認準董啟了?”夏傾穆顯然覺得找到了攻擊秋彥之處,“那行,你拿出證據,總不能憑空冤枉別人。”
秋彥搖搖頭,藉此將剛才在腦海中閃現的念頭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