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的客廳中除了柯澤,還有兩人。
一個是約莫六十歲左右的老婦,一臉焦急的模樣,秋彥能夠斷定她必然就是魏濤的妻子,還有一個卻是隻有十一二歲的男孩。
“爺爺去哪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柯澤苦著臉道:“這是師傅的孫子,他的兒子和兒媳最近出差,所以師傅師母就帶著他。”
“要早出晚歸我都已經習慣了。”老婦皺著眉頭,聲音中帶著微弱的泣聲,“可是已經退休了,整也不待在家中,不過還算每都有個準點,用不著像過去那般,日日夜夜擔心,就怕出意外……”
“但是今……還沒回來,他還能去哪兒?”
秋彥不敢接話,移開視線,沉默地望向那缸魚。
警察的家屬他見多了,哪個不是成提心吊膽,生怕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晚上卻見不到歸來。
能夠幾十年都是如此,退休了還是如此,有幾個人受得了?
事實上,秋彥很清楚魏濤妻子此刻的心情。
勸解並不是他的強項,因此只能沉默。
“會去哪兒?”柯澤像個無助的孩子般望向秋彥。
秋彥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他能夠感覺到魏濤在柯澤心中的重要程度,於是只能道:“關心則亂,不定他只是臨時有事,過一會就回來了。”
“退休半年多了,他可從來沒晚回來,打他手機也是關機,不定真出事了。”魏濤妻子看著孫子道。
門鎖就在此時響起轉動聲。
魏濤回來了。
看到柯澤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在屋中,魏濤一怔。
魏濤妻子立刻站起身,迎向他。
“老頭子,你去哪了?打你手機也關機,我找不到你,只好把澤叫來了,這個夥子是澤的同事,也是個刑警。”
魏濤頓時沉下臉。
“瞎操心什麼!不就是晚回來一會就要興師動眾,是不是報警了!笑話還不夠嗎!又要讓陌生人看笑話!”
秋彥不語,柯澤神色很是尷尬。
“師傅,師母也是擔心您,為什麼關機?”
“沒電了。”
魏濤沒好氣地道,隨即目光銳利看向秋彥。
秋彥沒有躲避他的注視,趁機將魏濤打量了個清楚。剛剛六十出頭的魏濤,頭髮已是花白,臉上的皺紋也偏多,不過那挺直的腰板和精氣神讓人一看就覺得與眾不同。
“我叫秋彥,市刑偵一隊的。”
“秋彥。”魏濤微微一怔,目光變得緩和下來,“我聽過這個名字,這兩年最出名的神探,比澤有出息多了,不過我的事你幫不上忙……”
“也不用你瞎攙和,這檔事,誰進來誰倒黴。”
秋彥臉色平靜,看不出有什麼不滿。
魏濤妻子卻是急了。
“老頭子,你怎麼話的,澤那是擔心你,這些年除了他,你當年帶的那些人還有誰一直來看你的,今是我打電話叫他來的,我害怕,怕你出事,怕我好不容易等到你退休了,能安安穩穩睡覺,結果你又出事……”
“澤叫來的人一定是不錯的,你有什麼事就出來有什麼不可以!”
魏濤看著妻子,滿腔情緒忽然間消失無蹤,心中只剩下內疚和無助,他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坐在椅上。
“爺爺,今帶什麼好東西給我了。”
孫子從椅子上下來,跑到魏濤身邊,歡喜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