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隨著蒼衍墨最後一個字音落。
會議室中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沒有任何人準備發言,蒼衍墨不由蹙眉,心頭有些惱怒。
時間緊迫,假如秋彥、秦玄歌和柯澤在這種時候不出任何主意,將所有決策都扔到他頭上,對蒼衍墨而言壓力委實有些巨大,更重要從一開始他也只是瞭解了一下這個案子,對實際情況定然沒有秦玄歌瞭解。
蒼衍墨看向秦玄歌,目光森然。
秦玄歌似乎就在等待蒼衍墨用這樣的態度審視他,笑容燦爛,就連那雪白的牙齒也變得重新閃閃發亮。
只是他剛剛來得及清了清嗓子,一個字都沒來得及出口,夏傾穆猶如出鞘刀子般直接的聲音驟然響起,一下子將他的話斬回到肚中。
“我們昨晚就一直在研究黑老七的行蹤。”
“哦,看。”
蒼衍墨心中驟然鬆了口氣,眼眸中的光芒也顯得從容了許多,儒雅對夏傾穆笑笑,直接無視秦玄歌的驚愕和秋彥的平靜。
“根據我們的線報,黑老七已經離開陽丹區。”
“哦,線報?”蒼衍墨收斂起笑容,神態凝重,“準不準確。”
“肯定準確。”夏傾穆的聲音很急,反而讓蒼衍墨感覺值得信任,“而且我們知道黑老七的目的地是坪山。”
“這個線人當初可沒給過我。”秦玄歌終於忍耐不住,笑著道,“什麼時候也讓我認識認識。”
夏傾穆白了他一眼,“你也應該知道規矩。”
蒼衍墨揮了揮手,“繼續下去。”
秦玄歌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夏傾穆倒是有些得意,她感覺前幾次讓秦玄歌搶去的風頭,今她為一隊都找了回來。
“我們研究了所有的路線,最後停留在兩條線路上,而且對這兩條線路都做了詳盡的拓展地圖。”
秦玄歌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被蒼衍墨隱晦的叱責,又是一笑。
“這是從黑老七的行事風格所做的推斷。”
這一次,蒼衍墨只是沉默,沒有阻止秦玄歌的意圖。
夏傾穆揚了揚頭,“是。”
“我們可不是黑老七肚子裡的蛔蟲,況且根據你們所給的資料,已經有好幾次讓黑老七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這一次的推斷……”
他沒有繼續往下,笑得還是陽光燦爛,卻讓夏傾穆覺得可恨之極。
“我一直記得蒼局當年給我們上課時的話。”
桑榆柔和的聲音適時響起,精緻臉龐上所帶的盈盈笑意更是驅趕走了會議室中的劍拔弩張。
夏傾穆卻是一怔,她沒想到桑榆會在此時幫她話。
“有時候冒險也是一個刑警的必備素質,而且你們要永遠記住,真正的兇犯處於逃跑時,在他心中恐懼佔據了絕大多數,因此錯誤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蒼局,我得對不對。”
秦玄歌將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
對於桑榆的話,他並不認同,但是絕對不會去反駁,反駁桑榆就是在反駁蒼衍墨,這個帳他算得很清楚。
蒼衍墨也沒回答桑榆,而是看向秋彥。
“你怎麼看?”
秋彥取出那張詳盡地圖,在會議桌上攤開,很仔細地擼平,所有的動作都很平靜,讓人感到他胸有成竹。
然而平靜的動作隨著他最後手指向他判斷的那條路線,一下子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