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鳴和艾壯一組,去調查收集案發現場樓宇中空置房間的業主,需要他們的詳細資料以及最近一年的租客情況,夏傾穆和一組,尋找到馮曼茗同寢室的室友,詳細瞭解一下馮曼茗的情況,特別留意一下她的企鵝號和有沒有記日記的習慣……”
“另外,找到席清泉,問清楚他們分手的原因。”
清晰的任務指令,雖然簡單但是蘊藏的資訊量卻很大。
至少夏傾穆沒有弄明白秋彥為何要收集空置房間以及最近一年租客情況的含義所在,不過她更奇怪為何沒有安排桑榆任務。
“你,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秋彥最後的一句話很快就讓夏傾穆的心揪了一下。
不等她回味這其中代表了些什麼,秋彥已經當先向辦公室外走去,一如他發號施令般簡單、直接、利落。
桑榆看了夏傾穆一眼,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快步跟上。
“我們去哪裡?”
秋彥沒有回答,一直到桑榆坐在副駕駛位旁,車子啟動,徐徐開出市局大樓的地下車庫,他還是什麼話都沒。
桑榆並沒有因為秋彥的默不作聲流露出困惑或不滿,始終保持淺盈盈的笑意,不斷打量已經多年未見的他。
“真沒想到,現在的你已經這麼出名。”
沒有回應。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畢業時過的話?”
還是沒有回應。
“我可記得,一直沒有忘。”
秋彥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眼眸深處一直存在卻被緊緊隱藏的傷痛似乎正蠢蠢欲動,他猛力踩下油門,suv發出尖嘯聲,速度陡然增快。
淺盈盈的笑意終於從桑榆的精緻的臉龐上退斂,這一剎那,從無人見過的傷惋在她忽閃忽閃的眼眸中浮現。
不過她沒有話,轉頭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
秋彥似乎鬆了口氣,緊蹙的眉頭展開,不過鼻子癢癢的問題又在困擾他,畢竟身邊已經很久沒有坐過桑榆這樣級別的女子了。
一路沉默到了機場,秋彥停下車輛揉了揉額頭。
“馮曼茗的父母從西北到青市了。”
桑榆輕輕一震,終於明白秋彥帶上她的目的。
一個農村出身的女孩子,孤身一人在青市打拼,或許整個家庭的重擔都壓在她身上,現在她死了,而她年邁的父母卻要承受這一切。
這已經不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如此簡單。
難怪要她一起來,安慰這種活畢竟不是秋彥的強項。
接到馮曼茗的父母后,秋彥驅車向市局趕去。
桑榆雖然不斷用柔和的話語聲和兩個老人話,不過秋彥總覺得車中的氣氛很是沉默。
馮曼茗的父親頭髮已經全白,只是坐在車中一角嗒嗒抽菸,一語不發,那滿是皺紋的臉孔上寫滿了悲傷和哀愁。
母親雖然焦躁的和桑榆搭著話,不過秋彥能感到她的無措和怨氣。
所以他不知道什麼才好,只能不斷加快車速。
青市的陽光也在此時被厚厚的雲層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