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莞的眼角落下幾滴清淚,她伸手擦去了淚珠,端起藥碗,準備一飲而盡。
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和塵飛揚的點點滴滴。
她伸手摸了摸小腹,滿眼捨不得,喃喃道:“孩子,不要怪娘狠心,對不起!”
太醫說若是再次強行落胎她很有可能此生都不能再有孕了。
她再也不可能有機會十月懷胎,體會做母親的那種幸福了。
“小七!別喝!”西遙跟著蘇卿卿從外面回來了,聽女王說了她的事情,也是唏噓不已。她推開房門正好看到她猶豫著要不要喝下這碗落胎藥。
袁莞詫異地望向開門而入的西遙,有那麼幾分的怔愣,隨後她才認出這人是碧璽。
“碧璽,你的舌頭……”袁莞心裡替她高興,她終於恢複正常了。
“好了。是玉籬落替我看好的。”西遙坦坦蕩蕩地回道,她走過去奪過了她手中的藥碗,肅然道:“你聽我的,別喝!”
袁莞淚眼朦朧起來,心中苦澀難言,一時也不知如何說起。
“好了,別哭了,別傷了身子。”西遙抱著她安慰起來,“你這藥下去兇險萬分,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可是……”袁莞再次陷入了矛盾與掙紮之中。
“聽我說,天大的事情也沒有你自個兒的命重要,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西遙伸手細細地袁莞擦去淚珠,“不管發生了什麼,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我們的日子還是依舊要過下去。”
“伯母在天有靈,肯定不希望你如此傷害自己的。”
聽西遙提起自己的娘親,袁莞再次淚如雨下,娘親拼盡全力也不過就是要她好好活著,她怎麼能如此輕賤自己呢!
“你看看我,都成了那副鬼樣子都沒有放棄,現在我幫著女王打理慈濟院的事情,我感覺我好像重生了。”西遙苦笑著說道,“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我們都要堅強!”
“這個孩子就是上天送給你最好的禮物。”
“他是無辜的。”
“不如,我做孩子的幹娘,以後我跟你一起撫養他長大如何?”西遙說著肺腑之言,讓袁莞十分感動,她淚眼婆娑地望著她,哭成了淚人。
千羽寒走了進來笑盈盈地打趣道:“不介意孩子再多一個幹娘吧?”
袁莞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使勁搖了搖頭,當然不介意。
“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藥還是撤了吧!”千羽寒示意宮人將落胎藥拿走,“與其你胡思亂想的,不如你就跟西遙一起去打理慈濟院的事情。”
“好!我正愁沒人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呢!”西遙笑眯眯地說道。
袁莞頷首,也好,住在宮裡的確壓抑至極,她不喜歡這種束縛,她還是嚮往自由。
千羽寒早就安排好了宮人隨著她一同離開,跟西遙在一起她也放心,至於塵飛揚那邊著實有些棘手。
火夕這家夥到現在也沒訊息傳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唯一有用的訊息就是無人機已經跟著那個嬤嬤出了西涼地界,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那裡已經是大漠地界了。
他們在大漠有根據地,或者說那個惡魔就在那裡。
她已經悄悄派遠在大漠的人盯著,有訊息第一時間來報。
大漠,禦龍山。
那嬤嬤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扯,變成了一個年輕少女的模樣,大漠女子的裝扮,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所有暗哨的視線。
正好無人機捕捉到了這一畫面,這個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