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讓他生不如死的活了這一段時間,現在要在他臨死之前將所有的罪行公佈於天下。
讓他在臨死之前親耳聽到萬民的謾罵,親眼見到朝臣的心痛,讓他看到親人的失望,讓他死都死得無比痛苦。
禦書房中眾人聞言都滿是震驚,從古至今從未有過廢帝之事,這……
一休和夏如海聞言對北堂翎行了一個三跪九叩的大禮,“請皇上為枉死的夜家軍昭雪!”
北堂翎伸手扶過兩人,神情肅穆,“不必如此!這是朕應該做的。夜家軍保家衛國,理應受到天下人的尊重和愛戴。”
冰天雪地的北酋。
一輛寬敞的馬車飛速地行使著,隨行太醫以及一應俱全的食物與衣料讓太上皇有些受寵若驚。
沒想到啊沒想到,有生之年他的好兒子竟然還會接他回宮。
他一直都被司徒耀陽關在冰天雪地之中忍受著的寒冷和饑餓,現如今的他已經瘦的皮包骨頭,沒有半點帝王的威儀和尊嚴。
簡直就連路邊的流浪狗都不如,起碼那狗還可以啃啃垃圾剩下的肉骨頭,而他餓了就只能啃啃雪地裡的積雪,時常肚子疼,疼得他滿地打滾,甚至多次暈厥。
滿是希冀地望著北洲的方向,他的瘦削的臉上滿是笑容,他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等到他回到北洲一定要好好對付司徒耀陽這個賊子,竟然敢如此非人的對待他這個太上皇。
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一個月後,太上皇終於回到了久別的帝都城,他的臉上滿是春風得意,那是熟悉的味道,是權利的味道啊!
被送入宮的太上皇被安置在了一處偏殿內,看著來來去去忙碌著的太醫們,他心中甚是滿意與歡喜。
“皇上駕到!”韓福喜一嗓子將太上皇的思緒帶了回來。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向意氣風發健步而來的北堂翎,他身上穿著的這身赤金龍袍可真是刺目耀眼啊!
他朝著北堂翎微微一笑,“你來了啊!”
與北堂翎一同前來的千羽寒被這如同破風箱一般難聽的聲音給驚到了。
小舅舅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這個狗皇帝整個人瘦的十分可怕,全身上下只剩下皮包骨頭,現在他坐在榻上遠遠地看著就好像是一具活著的骷髏。
伏跪在側的太醫們見氣氛有些尷尬,趕忙解釋道:“太上皇在北地受了寒,傷了聲帶,這才……”
北堂翎一點也不關心這些,沉聲問太醫:“現在情況如何?”
就連一句父皇都懶得叫,用羽寒的話說這個狗皇帝不配做人,不配做父,更不配做君。
太醫趕忙回道:“太上皇已經油盡燈枯,幸是用珍稀藥材吊著命,否則恐怕是時日無多,還請皇上早……”
太醫話還沒說完,太上皇就坐不住了,一陣破風箱開始亂嚷嚷,具體說得什麼也沒人去聽,就是很刺耳。
千羽寒伸手捂著耳朵,毫無掩飾,怒喝道:“你閉嘴吧!”
太上皇一驚,怔愣地看著朝著自己大吼的千羽寒,似乎沒認出來是何人,隨後又開始不滿地說教。
北堂翎示意宮人,旁邊的小太監授意,直接掏出一塊卷巾粗魯地塞進了太上皇的嘴裡。
太上皇奮力掙紮,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北堂翎,這是要做什麼?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接他回來肯定事出有因,他心中惶恐不已。
北堂翎靜靜地看著他,表情冷淡,神色淩厲。
太上皇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整個人就好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了床榻上,他忽然有一種天塌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