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夏如海聞言,臉色漆黑如墨,又是一掃帚揮過去,冷冷喝道:“想娶我女兒,你做夢!”
“她可是有婚約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給老子滾!”又是一掃帚呼啦啦地揮過來。
一休趕忙再次躲過。
誰知夏如海不但沒有收手反而變本加厲,對著一休就是一陣試探,一休小心應對。沒想到夏大伯雖然眼盲但是身手矯健,且動作淩厲,招招精妙,應是習武之人。
“臭小子,竟然敢躲!”夏如海沒打到實處,心中不滿,扔在掃帚,熟悉地扯過一旁的繩子,一把彎刀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看著夏如海將彎刀揮舞地出神入化,一休直接呆愣在了原地,看著看著忍不住落淚,這是他夜家的刀法!
“夏大伯,緣何會夜家刀法?”一休出聲問道,“難道您出身夜家軍?”
夏如海聽到夜家軍三個字,心中翻江倒海,眼圈瞬間通紅,握著彎刀的手微微顫抖著,可見其此刻之激動。
顫抖的聲音傳來:“你是何人?如何知曉夜家刀法?”
“我……我是……”一休欲言又止,他的身份不易聲張,在外人眼裡他早就已經死透了。
“你是誰?”夏如海見對方吞吞吐吐遮遮掩掩,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抄著彎刀就對著一休殺了過去。
“爹,快住手!別打了!”夏沫看到反常的爹爹,心中難免焦急,刀劍無眼,他這是要對一休下死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爹這是瘋了不成?
一休見招拆招,夜家刀法他了然於心。
夏如海累得倒在地上直喘粗氣,將彎刀抵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身體,警惕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曉夜家刀法?怎會知道夜家軍?”
夏沫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示意一休,“你別在隱瞞了,趕緊老實交代!”
“因為我是夜家人!”經過剛才的試探,一休可以確定這位夏大伯定是他夜家軍的一員。
“夜家,早就在十年前就被滅門了。葉家軍夜不複存在了……”夏如海搖頭嘆道,眼圈濕潤,想到了親如兄弟的夜將軍,他心緒難寧起來。
“夜家滅門那一日,我提前被父親送走,後被寒王殿下所救,得以倖存下來。”一休實在不想回憶過去的那些事情,壓抑悲憤地讓人心顫。
“寒王殿下……”夏如海聽到這四個字,瞬間炸毛,他趕忙起身激動喝道:“你是西州!”
一休震驚,夜西洲這個名字對他而言就好像是一場夢,自他加入暗騎營後就已經徹底被埋葬在記憶裡了。
年少時曾經想過夜家之事,可是父親母親送他出走時的話還言猶在耳,夜家家訓:黎明百姓為先,天下安危為重。
“夏大伯,您認得我?”一休也跟著眼圈泛紅,那一場生離死別讓他永生難忘。
“我是夜西州!夜家軍主帥夜明忠是我的父親,在家中我排行老八……”話還沒說完夏如海就扔下彎刀朝著一休撲了過去,這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著實把夏沫和一休都嚇了一大跳。
“西州!我終於找到你了……西州啊……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嗚嗚嗚……”夏如海一反常態抱著一休就是嚎啕大哭,嚇得一休整個人都不敢動彈,任由著他抱著。
至少他抱著他哭總比拿著刀對著他砍好。
“爹,別哭了,多大人了,還哭鼻子,也不知道難為情!”夏沫見他爹眼淚鼻涕都往一休的新衣上蹭,連忙從旁拉著提點。
“來,女兒啊!手給我!”夏沫有些懵,這是又要鬧哪出?她自己的爹她至今也沒搞懂,想一出是一出,一驚一乍的。
夏如海抓著夏沫的手就塞進了一休的手裡,笑嘻嘻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死,所以才守著這一直婚約,沒把我這寶貝女兒嫁出去……”
兩人皆是震驚,所以,有婚約的就是他們兩人!
“好在你回來了,我終於可以放心把女兒交給你了!”夏如海如釋重負道,“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於你!是關於當年夜家叛國之事……”
一休頷首,緊張地直點頭,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夏沫的手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