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伸手拂過她額前的碎發,“他們是獸類,哪裡懂什麼威逼利誘。”
“流血對於它們來說或許就意味著死亡。”
千羽寒想了想,的確。
她揚眉望著他,“那你有什麼法子?”
北堂翎搖頭,深邃的眸子如古井,“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強攻。”
千羽寒:“……”
果然男人就是冷血無情,那可是她出生入死的鳳凰神獸,怎麼可以如此粗暴對待!
“不行!”千羽寒當場否決,“這會有心理陰影的,我再想想。”
“你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先吃飯,再去請教幾位師傅可有其他能替代這鳳凰血做藥引之物。”北堂翎一語驚醒夢中人。
千羽寒三下五除二就將手中的飯菜都吃完了,“辦法總會比困難多的。你這個方法可行,我這就去問問。”
走出幾步遠還不忘回頭嘆道:“還是你聰明!我最近熬夜熬得老年痴呆症犯了……”
北堂翎聽到她說老年痴呆症,忽然心疼起來,他自然知道做帝王的艱辛。
她一個弱女子,整日裡被困在一隅,處理這些索然無趣的政務,的確是為難她了。
他知道她一向來是崇尚自由之人,如今被困深宮,著實也是無奈之舉。
千羽寒走在半路上,北堂翎追了上來。
“嗯?你怎麼也來了?”千羽寒眯著雙眸笑著問道。
“怕你不認識路。”北堂翎皺眉調侃著回答。
“嗯?”千羽寒微微蹙眉,“怎麼可能,這裡我熟的很。”
“剛才不是某人自己說老年痴呆症犯了嗎?”北堂翎笑著仰頭望著天,日光照在他俊逸的臉上讓人顧盼生輝。
千羽寒:“……”
“你……”千羽寒聞言,心中不悅,沖上去就想打人。
她那是自我調侃,不是真的,他還真信了。
北堂翎趕忙閃身躲開,兩人你追我趕地往六師傅和七師傅的小院跑去。
“啊——啊——啊——”悽厲地慘叫聲破空,打破了原本安靜的無妄山。
“什麼聲音?”北堂翎警惕地環視四周,鐵臂一摟,將身後追趕過來的千羽寒抱在了懷裡。
千羽寒也聽到了這悽慘的叫喚聲,這聲音有些沙啞陰沉,似人非人,似魔非魔,讓人耳膜不適。
“裡面。”千羽寒示意院內,兩人警惕地推開院門,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玉籬落正在拿著蒲扇在院外煎藥,看到兩人走進,“你們兩個這般神色,神神秘秘地做什麼?”
“有叫聲。”千羽寒指了指院內。
“是珍珠。兩位師傅在給她祛蠱。”玉籬落掀開藥罐瞧了瞧,隨後神色自若地繼續煎藥。
“珍珠?”千羽寒有些懵。
誰?
“你們之前也見過的,就是在金陵城重傷我的那個黑衣女子。她其實是碧璽的孿生妹妹。”玉籬落解釋道。
“之前在毒王谷,她還刺傷了六師傅。”
“她體內有幾百條蠱蟲,我無力救治,只能將她帶回山上來。”
“這個女人邪門的很!”北堂翎提醒道,對於這個女人之前的種種歷歷在目。
“你們放心吧!她現在誠心悔過,不會再被人利用,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玉籬落雖然對珍珠的瞭解不深,但是看到她那麼堅持肯定的眼神,他深信她不會再作惡了。
“誰沒有年輕過呢,誰又沒有做錯過事呢!”玉籬落忽然感嘆道。
“大師兄,此言有理。”千羽寒點頭,誰的青春不都是血淋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