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
他痛苦地望著此刻倏然止步的長風流雲,她的笑容瞬間就凝住了,“浩天……你怎麼了……”
“娘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幾位師傅。”千羽寒冷靜道。
西涼王艱難地出聲:“我……沒事……”
“不要讓他們過來……”
天還沒有亮,他不想太過分的打擾他們休息。這些時日,他已經非常過意不去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這一生恐怕都要被困在這床榻之上了。
長風流雲踉蹌著走到床邊,抬起來的手都在顫抖,心慌被無限放大。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手指都不敢觸碰到他。
她的眼圈開始泛紅,“可是你吐血了,你受傷了,怎麼又會吐血的?真的不用去找神醫嗎?你真的沒事嗎?你是不是在騙我?”
說話間,長風流雲的眼淚已經滾了出來。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也在簌簌顫抖著,是那麼的忐忑不安。
西涼王剋制這湧動的氣息,低啞道:“我真的沒事。”
“拿個帕子,替我擦了吧!”他恢複了冷靜,略顯平靜的語氣道出一句。
長風流雲這才如夢初醒,她剛才還一直在想應該要幹什麼。
經過提醒,她連忙低頭,從自己的袖間拿出了手帕,輕輕地靠近他的下顎,輕柔而細致地為他擦拭著血跡。
生怕弄疼了西涼王,她的動作無比的小心,連呼吸都凝固著,好似擔心會驚擾了他。
手帕觸及他的肌膚,她身上殘留著淡淡的香氣,就好像是春雨澆灌大地後發出的青草香,很清淡,很提神,非常好聞。
那片刻,西涼王的呼吸有些亂,胸腔裡的心跳也有些快。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們的過往。
他的面上無悲無喜,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怕自己會崩潰,會讓最愛自己的人傷心難過。
他倔強的閉上雙眸,平複心情。
長風流雲端起溫熱的水盆,簡單地替西涼王擦洗了一下臉龐和雙手,隨後將帶血的帕子一起拿出去清洗。她偷偷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花,瘦弱的身軀就好像能被風吹倒。
西涼王的眸色瞬間暗沉了下去,他心中又開始內疚自責,可是現在的他什麼都做不了了。
門外的北堂翎聽到了裡面的動靜直接去找了玉籬落。
“大師兄你怎麼在這裡?”千羽寒看到玉籬落很是詫異,“六師傅和七師傅呢?”
“我前幾日剛回來。兩位師傅還在控制蠱毒。”玉籬落快步上前替西涼王號脈,神色不佳,看著西涼王的臉色,搖了搖頭。
“氣急攻心。我在原來的方子裡再新增幾位藥。”玉籬落無奈道“大王,凡事都要想開些!”
“大師兄!”千羽寒看到玉籬落離開趕忙追了出去。
玉籬落有些心酸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他自然是知道她想問什麼,“西涼王這種情況也並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什麼辦法?你說!”千羽寒暗自下定決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將父王治好。
“黑玉斷續膏!”玉籬落直言不諱,“但是此藥已經失傳了幾百年。不單單只是因為黑玉花千年才開一次,還因為此膏以鳳凰血為引。若非有緣人,極難製得。”
黑玉花……
鳳凰血……
“哎,羽寒,你去哪兒?”玉籬落見千羽寒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心中焦急,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風風火火了。
“你還不快去追!”玉籬落看了眼站在不遠處淡定自若的北堂翎。
“追不上。”北堂翎搖頭嘆道。
玉籬落凝眉,轉身就去藥房配藥了。
也不知道兩位師傅那邊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