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親王聞言氣得接連吐了好幾口黑血，臉一歪，頭一斜，徹底暈死過去了。
昭獄。
陰暗逼仄的角落裡，白牡丹激動地隔著鐵籠抓著千羽寒的朝服，“你不是說會讓那個老東西認罪伏法的嗎？為什麼只是把他圈禁了起來？為什麼？”
“幽州的銀糧還在半路上，若是此時將他法辦了會橫生枝節。大局為重！”千羽寒伸手拍了拍白牡丹抓著自己的手。
“他被你刺傷，不死也殘了，不需要如此心急。”她淡定道：“沒有確切的證據恐落人口實。這一次一定要徹底將他的罪名做實了，數罪並罰，一網打盡。”
白牡丹有些錯愕地看向千羽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也只是懷疑而已。沒想到卻讓我找到了你。所以這一切都是天意，上天都留不得他了！”千羽寒垂眸道：“你今日在紫霄殿上當眾行兇，實在是魯莽。”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白牡丹傲然回到。
“魏毅是我親手所殺，難道你想殺我？”千羽寒煙眉微蹙。
“我……”白牡丹一時語塞。
“你如今下了昭獄，必死無疑。”千羽寒坦然道。
白牡丹垂眸嘆息道：“罷了！人固有一死。”
“我之前承諾過你會護你周全，魏芳已死，這是新的身份路引。你若是想離開金陵我會派人給你準備好盤纏護送你，若是想繼續以新身份待在這裡也可以。”
白牡丹詫異地看向她，繼續待在這裡……
她以為此生都只能以見不得人的身份茍活於世了。
“金陵城即將創辦女子學堂，辦女子書院，開創女子也可入仕做官的先例。”千羽寒解釋道，“我見你才華斐然，可以試一試，為自己搏一搏光明前程。”
“自古以來，女子生存就極為不易，在家從夫，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從來都只是男子的附庸，她們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人生。公主此舉是造福了西涼千千萬萬的女子。”
白牡丹激動地說道，“我願意留下來，若有朝一日能登科入仕，必定會為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是最好的了！”千羽寒眯眼笑道：“其實你對魏毅也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吧？”
白牡丹淡淡頷首，“公主明察秋毫，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我其實一直都很恨他！”
千羽寒有些不解，還真是有些矛盾，“為何？”
“我的父親一直因為母親生不出兒子而對她極其冷漠，以至於我母親不堪忍受，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投井自殺了。”
白牡丹頓覺悽涼，“這其實根本就不是我母親的過錯。之後的很多年裡，父親娶了很多女人，皆無所出，是以我就成了他的獨女。是不是有些諷刺？”
“你母親大可以和離，為何如此想不通？”千羽寒覺得很不值當，在婚姻之中若是受到了冷暴力就該早早離開。
“公主有所不知，在西涼女子身份極其底下，但凡嫁人，除非是身死，就只能待在丈夫身邊做牛做馬。休妻與和離在我國是不存在的。”白牡丹無奈地如實告知。
千羽寒蹙眉，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原來西涼男尊女卑的思想如此嚴重，或許她該好好修改下律法，保障女子權益，這樣才更有利於整個社會環境。
“退下吧！會有人安頓好你的！”千羽寒示意暗衛將一無名女屍拖了出去而白牡丹披上黑色鬥篷趁著夜色悄然離開……
從今以後，她要做自己！
摒棄曾經，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