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北堂翎依舊批閱著奏摺,他的腿上躺著千羽寒,她慵懶地半躺著,雙眸緊閉,心裡想著如何才能盡快找到寒香,派去找的人都沒有任何訊息,還有昨天火夕去追那團黑煙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會不會跟她猜想的一樣。
似乎地察覺到她的煩躁,北堂翎惡作劇似的拿起手中的狼毫筆作勢就要在她白淨的臉上落筆。
千羽寒水眸猛然睜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筆僵在了半空,離她只有分毫的距離,佯裝生氣道:“北堂翎,你做什麼?”
“在你臉上畫個出氣筒,讓你好受些。”北堂翎眸中滿是深情,一本正經地回道。
千羽寒一時語塞,奪過他手中的筆,作勢起身就要在他的俊臉上畫出氣筒。
北堂翎伸手扣住了她白皙的手腕,親暱道:“不許胡鬧!”
“是你先胡鬧的!”千羽寒噘著嘴不滿地反駁道,“你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兩人打鬧在一起,聽得守在禦書房外的韓公公一陣面紅耳赤,這朗朗乾坤的,皇上怎麼就不悠著點呢!
這都已經弄壞過一張床了……
“北堂翎!我要見北堂翎!為什麼殺我母妃?北堂翎……”襄王怒氣沖沖地跑到了禦書房外大聲吵嚷,一眾禦林軍將他團團圍住。
“襄王?”千羽寒聽到了襄王的聲音,好奇地往外張望了起來。
北堂翎本就對襄王有敵意,如今看到千羽寒如此模樣更是醋意上頭,伸手將千羽寒的臉擺正了對著自己,滿是威脅意味地說道:“不許關心除了我以外別的男人!”
千羽寒挑眉,這醋吃得莫名其妙,她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讓他進來!”北堂翎端坐回龍椅之上,示意千羽寒坐到他的身側,他就是故意要讓襄王看到這一切,告訴他千羽寒是他的,任何人都無法覬覦。
千羽寒思索了片刻,覺得還是有些不妥,非常自覺地閃身到了龍椅後的屏風處。畢竟這醋壇子太會臆想了,她怕自己晚上承受不住。
襄王發瘋似的沖進了禦書房,臉上斑斑淚痕,大聲呵斥道:“為什麼殺我母妃?”
“你要殺就殺我,為什麼要殺我母妃?”襄王怒目而視,如果當初他不那麼紈絝,現在或許還能在北堂翎面前過上幾招。
北堂翎雙眼微眯,明滅的目光打量著襄王。
帝王一怒,伏屍千裡。如有實質的皇威以及強烈的殺氣,嚇得襄王小腿打顫,此刻北堂翎身上的戾氣駭到讓人心驚膽戰,剛到嘴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想死?”北堂翎抬眸,淩厲的眼神看得襄王心頭一跳。
他的臉色慘白下去,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你……為何……殺我……母妃……”
北堂翎如同刀刃的目光,一寸寸地打量著襄王。
襄王渾身僵硬,他感覺被北堂翎看過的地方,肌膚都被寸寸割裂開了,好……好可怕的眼神!
北堂翎深吸一口氣,收回目光。
此刻沒有人能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除了千羽寒。
只怕這家夥醋意更濃了,也不知道他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飛醋,果然是行走的醋缸,一不小心就會被缸片紮了……
“如太妃是太上皇親手殺的,你若是有任何不滿,去上清殿!”
襄王好像虛脫了異樣,後背衣衫早已被冷汗濕透,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逃命似的往上清殿興師問罪去了。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千羽寒從屏風後緩緩走去,看到北堂翎那張漆黑的如同鍋底的臉,小鳥依人般坐進了他的懷裡。
“要麼離宮,要麼死!”北堂翎的語氣森然,不禁讓人後背發寒。
千羽寒伸手攬上北堂翎健碩的腰肢,柔若無骨地撫摸著他的胸口,“我能和他說幾句嗎?”
北堂翎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隨即緊張地繼續問道:“幾句?”
千羽寒一時語塞,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