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本王一未登基,二未改國號,何來竊國一說?本王一直秉承監國之職,從未懈怠,若是皇上認為本王有私心,大可下旨奪回監國之權,何須勞師動眾排兵布陣。本王的軍隊向來只殺外敵,不斬同袍,若是有人想要借機攪弄風雲,那就得問過本王手中的劍,答不答應!”北堂翎手中握著他的紫青寶劍,語氣冰冷,寒眸直直地盯著龍椅之後,那國師分明就躲在裡面。
眾人噤若寒蟬,世人皆知寒王劍法無雙,殺人那就跟切菜似的,這會兒他們哪裡敢造次,那可都是皇帝和他兒子的家事,誰都不想枉送了性命。
北堂翎冷哼一聲,隨即輕笑出聲,“本王五歲入軍營,八歲上陣殺敵,十二歲帶兵打仗,十五歲掛帥出征,經歷大小戰役無數,為的便是護我北洲子民,為的便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千羽寒心中微沉,望著他高聲闊論的軒昂背影,她隱隱地感覺到他的心寒。
這世界,哪裡有被自己最親之人背叛舍棄要來得心痛,他的冷,他的寒,都是他的堅實的鎧甲,不過是他保護自己的外衣。
這天下人人都懼怕他,那也便無人剛近身,便不會有信任,又不會有背叛與欺騙。
“這些年徵戰沙場,本王也確實乏了。”北堂翎從懷中取出虎符,放在了腳下,不屑地嗤笑道:“本王此生盡力了,但願皇上能守護好北洲的萬千子民!”
眾人見狀不由地面面相覷,寒王殿下這意思莫非是自願退出這皇權之爭?
這唾手可得的皇位,殿下為何放棄?
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到北堂翎將虎符拿了出來,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意,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交出了兵權,他一直以為他是塊硬骨頭沒成想卻是一隻紙老虎。
“皇上,珍重!”北堂翎雙手握拳,鎮重地雙膝跪在,在皇帝跟前磕了三個響頭,隨即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
今日,他並未稱呼父皇,而是皇上。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從此以後他們便再也不是父子了。親情放在了皇家,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眾人見到寒王殿下快步離開,瞬間炸開了鍋,這……
“來人,呈上來!”塵飛揚見師兄離開,大手一揮,命令著身後的小太監們將二十幾個大箱子排著長龍隊推進了大殿。
箱子開啟皆是奏摺,目測應該有幾千本,洋洋灑灑地全部都堆在了金鑾殿之上。
皇上氣的臉色煞白,這分明就是在啪啪打他的臉,不就是打了幾場勝仗,批了點奏摺,至於這麼邀功請賞的嗎?
滿朝文武這會兒都在這裡看著他呢?
他這個皇上的臉往哪兒擱!
可惡!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塵飛揚不由地一聲長笑,揮了揮衣袖,毅然決然地跟著離開了大殿。
朝中官員一時嘩然一片,這寒王殿下這是真的放下了?
皇帝的臉色瞬間大怒,厲聲喝道:“來人,把寒王和副將都抓起來,壓入天牢,擇日……”
一直冷眼旁觀的千羽寒,氣得五髒六腑都快炸裂了,雙眸浴火,周身氣壓極低。她手中內力一凝,甩手就將最近處侍衛的長劍拔出了劍鞘,勢如破竹般朝著龍椅之上的皇帝飛射而去……
你以為北堂翎是什麼人,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哪怕是身邊的一條狗,也是有感情的,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君主,剛愎自用,冷血無情,有什麼可留戀,有什麼值得尊敬的?
幹脆就讓她一劍瞭解了他,讓他下地獄好好懺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