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纖雲,我真可憐你!”舒纖雲苦笑著對著鏡中的自己道,語氣平和,透著幾絲涼薄。
“你拼盡全力愛的人不愛你。你想見的親人又不能見。身邊就連一個能說話訴苦的朋友都沒有,在這冷冰冰的宮殿裡,只有你一個人,對著自己說話……呵呵……”舒纖雲冷哼了一聲,頹然起身,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被摔碎的花瓶,走到了床前,安安靜靜地躺了上去。
她緩緩地閉上雙眸,就好像躺進了一副冷冰冰的棺材裡面,從此都不會在看到這個冰冷殘酷可怕的世界了。
北堂翎遠遠地盯著她,再次看到這個女人又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千羽寒身中媚藥差點爆體而亡的樣子,他冰冷如霜的眼神透著一股駭人的嗜殺之氣。
站定在這個女人跟前,雙眸不自覺地危險地眯了起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沖動過,他真的恨不得一掌就拍死眼前這個蒙著面紗惡毒如蛇蠍的女人。
可是,他不能,他最愛的人的性命就拽在這個女人手裡。
更何況,現在,她還懷了他的孩子。
羽寒和孩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他一定要把連心蠱毒找出來……
“啊——不要劃花我的臉——不要——啊——”睡夢中的舒纖雲彷彿又回到了那日,火夕用它無比尖利的爪子,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毫不留情地落在她如花般兒的臉上,疼得她揪心刺骨。
“刺啦——刺啦啦——”鋒利的爪子刺破皮肉的聲音,刺耳異常,她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臉,在噩夢之中尖利地叫喊著,可是依舊於事無補,“啊——啊——”
舒纖雲滿頭大汗地從睡夢之中掙紮著起身,她激動地撫摸著自己蒙著面紗的臉,抱頭痛哭起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受人蠱惑用連心蠱毒把自己給搭進去。
因為千羽寒那個賤人的命怎麼能和自己金枝玉葉的嬌貴身軀相提並論呢?
她就是個身份不明,毫無背景,粗魯無知的鄉野之人。
而她自己一出生就是南陵第一世家的掌上明珠,身份高貴,花容月貌,驚才豔豔。
兩人根本就如同雲泥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她發現表哥似乎對她很不一般,平日裡他看她的眼神都是那麼的溫柔似水,他甚至會因為她開心而欣喜,因為她傷心而默默地不悅,她突然好害怕,她怕會失去他。
從小到大父輩祖輩們都告訴她,作為舒氏唯一的千金,她將來定然是要嫁給南宮珏,做他的王後,替他母儀天下,從而奠定舒氏一族在南陵國的地位。
她自小也對表哥有著不一樣的期許,或許是自己太心高氣傲了,所以她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她痛恨之餘,她碰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似乎非常瞭解她的痛苦。
她說她有一個非常好的辦法,當時她被嫉妒和怨恨矇蔽了雙眼,陰差陽錯地相信了這個女人,受了她的蠱惑偷偷地將蠱毒用在了千羽寒身上,當她感到痛苦的時候她也不會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好過。
可是,現在她後悔了!
即使她感到了痛苦,那有如何?
該失去的她都徹底的失去了,她所要得到的也永遠都得不到了。
她這麼做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最終折磨的不還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