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因著他的話,淡然一笑,“難不成你比閻王爺還大?”
北堂翎俯身,溫暖的手掌擦去她額間的冷汗,薄唇,帶著狂狷的氣息,向她的唇襲來。
千羽寒微微一怔,緩緩地閉上了雙眸,感受著他情意滿滿的親吻。
只是,突然間喉頭處一股腥氣沖來,她微微轉首,假裝咳嗽,強行將那口血逼了回去。
北堂翎毫無所覺地繼續吻著她,似乎是對她太過想念,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邊,薄唇貪婪地吻著她的唇,眷戀地一寸寸將她吞噬。
直到感覺到唇齒間,全是鹹鹹的血腥味,北堂翎溫柔的眸光忽而如鷹隼一樣犀利,深沉的眸色讓人無法捉摸。
千羽寒手掌推上他的胸膛,感覺到他的心狂亂地跳動著,震得她手掌輕顫,她側首猛然連吐了幾口鮮血,軟綿綿地倒在了床榻上。
“我……沒事!”千羽寒伸手捂住了嘴,擦了擦嘴角刺目的鮮血,嫣然淺笑道:“你先出去,我休息一會兒就好!噗……”
“噗……額……”雖然千羽寒極力地控制,想要將血吞回去,可是這血似乎是無法控制一般噴湧而出……
北堂翎一顆心狂亂地跳動著,他真的要瘋了!
從上次暈倒,整整一個月,她才醒過來,可是醒過來以後,卻吐血不止……
迅疾伸手擊中了千羽寒的睡xue,他凝著蒼白的千羽寒瞳仁迅速收縮,深眸瞪大,眸中漸湧水霧。
看著她痛苦難受,他的心底簡直是要抓狂了!
如果能代替她承受痛苦,他寧願受千刀萬剮之刑!
雲曼公主緩步走來,看著北堂翎神色憔悴地坐在千羽寒的身側,不由地長嘆了一口氣,“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北堂翎不說話,軒眉微凝,大掌緊緊攥住了椅子的扶手。
“殺無赦!”冷不防,他乍然開口,聲音是一貫的冷冽,好似臘月垂在屋簷上的冰稜子,只鑽到人心裡去,紮的人心生疼。
他的眼睛,也很冷,裡面彷彿彌散著嫋繞的霧氣,好似一汪叫人看不到底的深幽寒潭,透著濃重的危險和怒氣。
雲曼公主凝眉搖首道:“現如今北酋所有部落的族長都在你的手上,你要大開殺戒,北酋如何能統一?你理智些,行不行?”
“理智?”北堂翎不由地一聲冷笑,眼神一滯,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肉裡。漆黑的眼珠漸漸充血,因為千羽寒的受傷而憤怒,“誰要敢傷我的人,就讓他們死無葬生之地!”
“為了一個女人,你瘋了嗎?”雲曼公主不禁愕然,從未見過如此不可理喻的北堂翎,他從來都是冷厲的,漠然的,智勇無雙的,可是今日……
“是,我已經瘋了!我早就瘋了!”北堂翎覺得他瘋不瘋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她安然無恙就行。
雲曼公主緩步走到千羽寒的身前,伸手撫上她的手腕,纖長的睫毛微微眨了眨,日光照在她的臉上,格外的美!
“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是中了西涼皇室的寒咒!”雲曼公主轉首,清眸流轉,“那些人的人頭就暫且記在賬上,由我做擔保,行嗎?”
“寒咒!”北堂翎臉色陰沉,根本不管那些人的人頭如何,毫不留情地說道:“可有解?”
“有!”雲曼公主肅然回道,眸光凝向閃著金光的西方,一聲輕嘆道:“西涼王!”
“好,馬上去西涼!”北堂翎迫不及待地帶著千羽寒離開了,他不知雲曼公主說的是真是假,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公主,寒王殿下他……”金子望著雲曼公主一個人站在落日餘暉下發呆,心底不禁有些難受,等了這麼多年倒頭來卻是一場空。
“他終於找到了想要跟她過一輩子的人了。”雲曼公主凝眉沉思道,只是這西涼王如何會心甘情願地替人解咒去毒,這些年寒王的寒甲軍與西涼鐵騎不知道徵戰了多少回,多少冤魂忠骨在此次的馬蹄下,一聲感慨:“但願這世間真的有奇跡!”
金子呆呆地望著公主,不知她在想什麼。
“好了,金子,接下來我們該想想如何統一北酋了,那些一個個又臭又硬的家夥,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雲曼公主略帶愁容。
“爹,女兒一定會完成您的遺願,統一北酋!”雲曼公主雙手合十,對著夜幕四合的落日,下跪磕頭,鄭重地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