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翎冷硬的臉色瞬間白得嚇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嗜血的殺意:“你若是敢帶走本王的人,本王必定不惜一切代價,帶領寒甲軍血洗南陵!”
千羽寒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殺戮,戰爭,卻因她而起!
襄王只覺得渾身哆嗦地厲害,眼前的兩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都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顯而易見,這場仗,他還沒上戰場,就已經一敗塗地了。
“大膽,何人膽敢在相府喧嘩鬧事?”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從遠處響起,千羽寒那個便宜老爹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千羽寒覺得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逃不掉的,因為對面的北堂翎簡直比閻羅地獄還要可怕一千倍一萬倍,就光他那眼神就足足能把人給嚇死。
她側首凝了眼南宮珏,他清亮如晝的黑眸之中帶著異常堅定的決絕,讓她的心底有那麼一絲的晃神,一定是出事了!
但是如今這情形他若是不撤,以他的身份肯定會惹出軒然大波,千羽寒伸手抓住南宮珏的臂膀,沉聲喚道:“子玉!”
正處於高度備戰狀態中的南宮珏,聽到“子玉”這兩個字,陡然心中一陣酸楚,激動之情猶如驚濤駭浪般在心底翻起層層漣漪,她的呼喚,或溫柔,或淘氣,或氣惱,或者更多更多,都是他們曾經最美好的回憶,這段溫暖的時光永遠鐫刻在他的心底深處,直到天荒地老!
南宮珏緩緩地側首,俊逸的臉上帶著幾絲錯愕與柔情,只是就是那一剎那的時間,他的神色瞬間被千羽寒抓住。
單單只是一個眼神,他便收起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臂,悄無聲息地撤退了。
他墨色的身影讓千羽寒的心底一陣不安,他現在是南陵的未來的皇帝,藏身在北洲,安全嗎?
就在她還陷入擔憂之時,卻發覺一股濃重的殺氣襲來,一道強烈的足以毀天滅地的眼神就如同刀劍一般直直地砍向了她,而她的手腕被某人死死地扣在了手中,疼得讓她有些呲牙咧嘴,不甘示弱地怒瞪著此刻簡直要殺人的北堂翎。
襄王看到此情此刻不禁從心底佩服千羽寒,真是膽色過人,巾幗不讓須眉啊!
這時候,千正誠帶著一群侍衛也已經到了跟前,看到北堂翎緊抓著千羽寒的手腕,兩人之間似乎很是不悅,光寒王殿下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就知道,他的意思,閑事莫管,生人勿擾!
千正誠大手一揮,擋住了身後眾人的去路,愣了愣神,理了理思緒,轉首凝了眼怔怔站在原地的襄王,老狐貍眼珠子滴流一轉,嘴角微微一陣邪笑,“襄王殿下,原來在這裡啊,真是讓老夫好找!”
襄王見千正誠朝自己走來,不由地一陣心驚,似乎他們之間也沒什麼交情吧,鎮定道:“丞相找本王做什麼?”
“王爺,您瞧瞧您這說的什麼話啊!難不成您忘了今日小女前去蓬萊閣赴襄王之約?”千正誠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老臉,瞧著那幾滴辛酸淚硬生生被擠了出來,“本相也知殿下風流,可誰想到殿下竟然如此不守禮法,直接在蓬萊閣就將小女的清白給奪走了,嗚嗚嗚……”
“放肆!簡直是一派胡言!”襄王聞言勃然大怒,抬首直指著千正誠怒聲道:“千丞相這是想汙衊本王?”
“老臣不敢!”千正誠連忙一陣卑躬屈膝,沉聲說道:“王爺酒後亂性忘了此事,卻是生生害慘了老臣的女兒,這件事情還請王爺給老臣一個說法!”
好一個霸王硬上弓!
千羽寒也是被眼前之事驚到了,心底不禁感嘆,到底是老狐貍,這套路著實是夠深的。
手腕上的力道更重了,千羽寒不免有些吃痛,收回投向襄王那邊的目光轉向了冷得嚇人的北堂翎。
“在你心裡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我?”北堂翎的話,極是生冷,他的眸光寒洌中卻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傷痛,直擊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