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吹起北堂翎和南宮珏的衣衫,一黑一白,說不出的意境。
“南宮珏,若羽寒有事,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北堂翎冷聲道,目光如炬,彷彿能燃盡世間一切。
“若她有事,不需要你動手!”南宮珏艱澀地說道,他的命是她救的,她若有事他必陪她一起!
火夕狠狠地趴在大門口,瞧著室內的燈影,發出嗚嗚的聲響。
室內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夜風從半敞的窗子裡灌入,揚起了玉籬落墨黑的發,在空中翻飛著,他緩緩伸手抵住了千羽寒的大xue……緩緩施針……
感覺到千羽寒體內的熱寒毒氣已經集結到一處,猛然抬起手掌,朝著後背上一拍,只聽得一聲嚶嚀,“噗”地吐了一口血,那血融了毒,悉數烏黑。
千羽寒只覺得渾身都疼得厲害,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一條很長很長的路,路的一頭光怪陸離,閃著七彩的霓虹燈光,極是刺目耀眼。
她緩步走去,伸手至眸間,遮擋住那刺眼的光芒,但覺渾身一陣痛楚,低沉喊道:“啊!”
大門彭地一聲被勁氣震開,匍匐在一邊大門上的火夕咚地一聲滾落在了冷冰冰的地上,北堂翎和南宮珏如同兩支離弦之箭,飛奔進了大殿。
千羽寒雙目緊閉地靠坐在床頭,只覺得全身虛脫的厲害,所有的力氣似乎都已經被掏空了。好像有人在拉著她往回走,一路上體內氣血翻騰,頭昏腦脹,她徐徐軟倒在一側,只覺得喉頭內一陣腥甜,一腔鮮血噴湧而出。
不同於先前那烏黑的毒血,吐出的第二口血是紅色的,噴湧在雪白色的毯子上,如桃之夭夭,嫣紅如霞。
耳畔傳來一聲低吼,千羽寒只覺得身子乍然一輕,似乎是被誰抱在了懷裡,那感覺倒很是溫暖,舒心。
“怎麼回事?”北堂翎清冷冷的神色間掩不住地帶著一絲怒意,凝眉向玉籬落問道,那聲音冷得如同千年冰稜一般,狠狠地砸在臉上。
玉籬落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聞的淺笑,獨自收拾著藥箱裡的物品,也不搭理北堂翎的問話。
“她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吐血不止?”站在一旁的南宮珏焦急萬分,快步上前,一把揪起玉籬落的衣襟,怒聲喝道,就連那質問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了。
玉籬落一雙沉靜的眸子瞅了瞅胸口被揪起的衣襟,目光淩厲,眸光深沉。
玉籬落瞥了眼南宮珏驚詫的眸光,淡淡一笑,輕推開道:“毒已經解了。如果不想我動手,就趕緊走!”
南宮珏不由地一驚,他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嗎?
這次羽寒中毒,眼兒媚的事,的確是因他而起!
他實在無顏留在這裡……
南宮珏戀戀不捨地凝了眼還未轉醒的千羽寒,長嘆了一口氣,縱身躍出了大殿。
玉籬落轉眸凝了眼北堂翎,微微一笑,起身轉了轉脖子,靠在一側抱臂道:“殿下,毒已經解了,人也救活了,咱們之間的交易可還沒有結束呢!”
“你想要什麼?”北堂翎不理他的調侃,淡淡問道,眸光卻並未從千羽寒的臉上移開,他緩緩伸手拂過她柔順的發絲,大手緩緩地握成了拳,骨節發白。
玉籬落斂起唇邊的笑意,沉聲說道:“聽聞殿下神功無敵,那我要你這一身的絕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