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北堂翎這樣身份尊貴的男人,自然有他的驕傲。
往往,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或許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男人的尊嚴”吧!
“你這家夥,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貪杯,卻還是死性不改!也不知道北堂翎給你的喝的酒有多烈,到現在都還不醒!”千羽寒伸手懲戒般扯了扯火夕的耳朵,“你啊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讓人那麼操心呢!”
火夕似乎察覺到了異樣,瀟灑地翻了個身,四仰八叉地躺著,砸吧著嘴巴,似乎夢見了什麼好吃的,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繼續做它的春秋大夢。
陽春三月,入夜時分,涼意漸起。
暮靄沉沉,夕陽的餘暉似乎也不能完全浸透。影影綽綽中,有一抹明亮的光芒躍入眼簾,那光芒就像是梳妝鏡子反射了月光。
此處自然是不會有梳妝鏡的,但還有一種東西能夠反射月光,那就是鋒利的刀劍!
千羽寒目光微冷,唇邊勾起一抹豔絕的笑容。
果不其然,只聽的一聲呼哨,周圍的灌木叢中,躍出無數道影子。大約有十幾個人,臉上皆蒙著黑巾。他們身手利索,不像一般的劫匪,頃刻之間便將帳篷團團包圍了起來。
千羽寒懷中的金刀還未出鞘,對方便已經消無聲息出現在賬內,一黑衣男子迎風而立,身後的墨色披風在夜風裡獵獵飛揚,他臉上帶著青狼面具,看上去有一絲猙獰可怕。
他的手中拎著還在醉酒之中的火夕,而一柄長劍卻已經貼在了它的肚子上,來回地舔舐著火夕的毛發,那種隨時可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感覺讓千羽寒頭皮微微有些發麻。
“什麼人?”千羽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寒眸微眯,鎮定自若。
“拿你命的人!”男子哼笑一聲,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和冷意從夜風裡飄來,殺氣凜然而至。
“笑話!”千羽寒見賬外眾人眸光精銳,身手矯健,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更是神出鬼沒,雖然神情並未表露中異樣,但是心底還頗有些頭疼。
若是火夕還在正常狀態自然是不用擔心,可是這廝,如今卻是真真不給力啊!又拖了她一次大大的後腿,可惡!
“上!”為首的面具男子話音未落,那幾個黑衣人便已經如同鬼魅般潛入了帳中,他們手中的刀劍閃著冰冷的寒光,動作之快,簡直讓人咂舌。
千羽寒雲袖一翻,激射出幾十枚星型的飛刀,閃身往後退了幾步。
那幾個黑衣人利索地打落了暗器,幾個人將千羽寒圍在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裡,一時間淩厲的刀氣攪得帳篷四分五裂。
千羽寒險險得躲過了幾招,卻無心戀戰,因為火夕還在對方的手裡。
忽然,背後一股勁氣襲來,宛若長龍騰雲之勢,將幾個黑衣人打飛在地,重者當場身亡,輕者吐血重傷。
千羽寒凝眉瞧去,只見沉沉暮色中,北堂翎迎風而立,身後的墨色披風在夜風裡獵獵飛揚。他只是隨意立在那裡,但周身上下透著一絲令人窒息的霸氣,那種逼人的氣勢,宛如山嶽一般,令人很難忽略。
幾個傷兵趕緊退到了那面具男子的身後,帶著面具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大手一揚,“撤!”
“火夕!”千羽寒看到迅速消失的幾個殺手,心頭一滯,連忙追了上去。
北堂翎快步上前摟住千羽寒的纖腰,眸光幽沉,冷聲道:“走!”
呼嘯而過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千羽寒的心底一陣焦灼,抱著北堂翎的手不自覺地抓得更緊了,她心底有些莫名地害怕,但是至少還有人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