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知道房中就他和師妹二人,因此靈域並不設禦敵禁制,對柳觀春開放,也可以說是任她暢通無阻。
但柳觀春知道靈域代表一個修士的命門,她不會那麼沒分寸冒犯江暮雪。
但想到之前,她在寒潭之中冒犯江暮雪,那時的師兄明明有著前世記憶,還一副貞潔烈男的樣子,阻止她近身迫害……
心氣有點不順,彷彿柳觀春是個色令智昏的小人。
許是柳觀春盯人太久,江暮雪似有所感,施施然睜開眼:“怎麼了?”
柳觀春膝行兩步,戳了戳江暮雪的胸口,問:“師兄,如果現在,我將神識擠進你的靈域,你還攔嗎?”
江暮雪方才調息幾個大周天,神識初初回歸,倏忽聽到師妹發問,思緒還有點遲鈍。
縱容修士的神識,進入旁人靈域,此舉為禁忌的房中術,也是俗稱的神交……
良久,江暮雪想到此前也不過是自己動手消火,難道柳觀春也有意動?
江暮雪定定看著她:“不攔。”
柳觀春聽到師兄這句不見外的話,臉上浮起甜笑。
但很快,江暮雪又猶豫不決地看她一眼:“快要入夜,待會兒得用晚膳,恐怕會有同門弟子來尋我們。便是你有所求,時間上約莫也來不及……既不能令你盡興,倒不如下次。”
這話聽得柳觀春直發愣,她就算神識侵體,也不過是去江暮雪的靈域裡飄蕩一圈馬上回來,為何還會花費很長的時間?
還有,那句盡興是什麼意思?
但她又抬頭看了看江暮雪,男人鳳眸溫和,神色沉靜,漂亮到不像話,師兄一言不發,似是在思考柳觀春的提議。
很快,柳觀春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因江暮雪不設禁制,她的神識能隨意偷襲江暮雪的靈域,可師兄的修為高深,拿捏她簡直如碾螻蟻,若她莽撞來襲,他自會用己方神識挾持她的去路。
兩團神識交抵纏綿,如此耳鬢廝.磨,豈不就是神交?
因此,在師兄眼中,她方才那句話,分明是、分明是欲求不滿,她在同江暮雪求歡?!
柳觀春臉上燒得沸騰,她連連擺手:“師、師兄,你誤會了,我只是對神識入域一事好奇,所以才會這樣問……”
聞言,江暮雪卻目光發冷,低聲問:“師妹只對我産生好奇,還是對旁人亦有?”
江暮雪的話太危險了,簡直就是明晃晃逼問柳觀春是否水性楊花,是否會移情別戀。
饒是柳觀春再不懼師兄,也知道眼下她得謹言慎行。
柳觀春揉了揉發燙的臉,對江暮雪說:“我只對師兄起過這種,用神識窺探靈域的念頭。”
這話實在大逆不道,也有承認“柳觀春從小就對江暮雪存有不良居心”的意思。
柳觀春攤牌,整個人都羞到不行,恨不得鑽進地縫裡,但江暮雪聽完,總算沒有再逼她。
男人輕揚唇角,待笑意淡去,方才下榻,朝柳觀春伸手,“餓了嗎?我陪你去膳堂。”
柳觀春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腹,“餓了,師兄我要吃燒雞。”
“好,若是膳堂沒有雞,我去山中給你獵。”
柳觀春高興點頭:“謝謝師兄,你對我真好。”
江暮雪牽著柳觀春,又是一聲輕笑。
不過為妻子抓一隻雞。
舉手之勞,道什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