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究竟好不好放手去做?
江遲序沒料到往日羞怯的蘇幼儀今日這樣奔放,他愣住瞬間,蘇幼儀已經把他的衣服脫了。
這是第一次,蘇幼儀衣冠整齊而江遲序不著寸縷......
二人翻轉,江遲序重新被蘇幼儀壓在身下。
粗重呼吸間,她柔順的長發垂在他的小腹上輕掃,又是一波蝕骨的癢意。
他藉著燈光看去,蘇幼儀如一隻奪人性命食人魂魄的妖精,妖嬈豔麗。
甜美的聲音伴著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身上:“夫君喜歡嗎?”
她反客為主,把這個困住自己男人玩弄鼓掌,雖然累極,但是竟然有些興奮。
蘇幼儀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堅不可摧的江遲序,還有這麼迷離脆弱的一面。
許久後,蘇幼儀被他拉著痠痛的手,濕熱的帕子擦著掌心,她有些痛。
床帳間難言的氣味彌漫,蘇幼儀又撩了撩一側發絲,舉到江遲序面前委屈道:“快擦擦呀,這裡也有......”
江遲序眉目舒展,寵溺一笑,耐心擦著。
蘇幼儀偷偷看著眼前饜足的男人,心中有些滿足。
就像路邊的貓兒,最開始時炸著毛沖你齜牙咧嘴,但是片刻後便翻著肚皮拜服在你的手下。
江遲序便是那隻炸了毛又被漸漸安撫的野貓,而她,就是耐心摩挲的路人。
看來這就是江遲序最大的弱點,甩了甩酸脹的手,蘇幼儀暗暗想:不出三日,她定會把江遲序安撫好。
二人重新躺回被子裡,蘇幼儀乖乖縮在江遲序懷中,他溫熱的手掌摩挲她的小腹,那裡尚平坦。
……
江遲序像往常那樣醒得很早,乍然睜開雙眼時,將要燃盡的燈光散發出細微的光亮。
讓他恍然覺得自己還在從前無數個失眠的晨曦微亮的早晨。
蘇幼儀昨夜勞累一番,現在正依偎在他懷裡睡得安穩。
雖然喝了藥,又安穩在這裡待了一天,但是她的臉色並沒有變好,甚至更差。
面色愈加蒼白,只有清淺的呼吸證明她還好好活著。
從前瑩潤的櫻唇現在也泛白。
江遲序眉心擠出兩條溝壑,手指輕蹭過她的唇瓣,柔嫩脆弱。
懷孕這件事竟然對她損傷如此之大。
這個孩子或許本不該來。
若是蘇幼儀有什麼意外,這個孩子又有什麼意義?
江遲序驟然倒吸一口涼氣,他忽然想到蘇幼儀的母親——
她的母親便是身子弱,生她後大病一場,遍尋天下名醫也無濟於事,拖了不過一年便支撐不住去了。
蘇幼儀自幼孤苦,難道她也要為了自己重走這趟鬼門關嗎?
不可能。
霎時殺心四起,江遲序重新撫上她平坦的小腹,力道有些大,不似昨日那般珍重。
睡夢中的蘇幼儀似是感受到十足的惡意,囈語著把小腹上的手掌推開,翻了個身,將肚子牢牢護著蜷縮著繼續睡去。
猛然回神,江遲序驚覺背後沁出冷汗。
這是他與幼儀的孩子……
就算向來殺伐決斷,當初處理譽王欲孽時毫不猶豫,現在他也不能對幼儀的孩子冒出這樣可怖的念頭。
更不能不顧幼儀的意願。
江遲序下床離開,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