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由於之前金簪一事,府中上下都不信她。
再加上江遲安如此信誓旦旦......
蘇幼儀不由得看了一眼江遲序,他正襟危坐,垂眸不語,手中仍舊把玩著她的手。
見她的目光瞟過來,他挑挑眉拉著她的手起身道:“母親,我還有公事要忙,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旁人說什麼,徑自帶著蘇幼儀離開。
二人慢悠悠走出鶴鳴堂,又散步似的走到碧水湖畔,微風習習,吹在人身上舒服極了。
江遲序撥了撥她額前碎發,問道:“我不出言提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絕情?”
蘇幼儀搖搖頭。
江遲序道:“郡王妃已經起了疑心,她會查下去的。”
“郡王妃?我怎麼沒看出來?”
他笑了笑捏捏她的臉頰道:“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可多了。”
蘇幼儀仰起頭,任由他揉著自己的臉,氣鼓鼓道:“我哪有這麼笨!”
“哦?那我問你,當初你被江遲安氣成那樣,我不想你嫁給他,你為何沒看出來?”
忽然想起自己那段時間狼狽的模樣,蘇幼儀有些臉紅,那時候她渾渾噩噩,恨不得以淚洗面,確實沒注意到江遲序對她的那些心思。
但是,她謀定好了要嫁給江遲序,甚至還用了些手段,他不也是沒看出來?
甚至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想到這,她意味深長道:“你才笨!”
靈娘這幾日心神不寧,自從昨日夜裡發現春花和秋水二人行跡詭異,然後又發現自己嚴嚴實實藏著的地契消失不見後,她就慌了神。
先是把春花與秋水二人打了一頓,打得二人皮開肉綻,春花甚至還斷了腿,這才消停招了。
地契竟然被祝惜芸偷去了!
她為何忽然偷地契?難道說......她發現了?
靈娘更是恨這兩個小丫鬟恨得牙癢癢,只叫人把春花與秋水二人扔到柴房,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更不準醫治!
提心吊膽到夜裡,許久不曾來過的江遲安忽然來了!
他帶著一身暑氣,揹著燈光走進來,看不清臉上表情,只覺一團黑氣,像閻羅從地底下鑽出來了一般,嚇得靈娘腿軟幾乎要跪在地上。
但是她忍住了,強作鎮定,她笑著走上前拉著江遲安的胳膊坐在桌邊。
江遲安默默喝了一盞茶,才看了看靈孃的肚子開口:“這些日子怎麼樣了?”
暗中輕輕撥出一口氣,此刻死裡逃生的感覺使得她背後的冷汗簌簌滑落,她更加殷勤,站起身挺著肚子往江遲安面前送,笑道:“這幾日十分不老實,老是踢我,小公子摸摸看,我們的兒子很不乖呢。”
江遲安像往常那樣抬起手要放在肚子上撫摸,卻忽然想到什麼,放下手道:“坐下吧。”
靈娘愣了愣,心裡那股不安又竄了上來,她強裝鎮定撒嬌道:“公子今日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江遲安面色仍不好,但還是耐心回答:“今日祝惜芸偷了地契誣陷你,我給你要回來了,你好好收著。”
顫著手接過地契,靈娘激動得快哭出來了,她俯身柔軟的依靠在江遲安的肩膀上道:“小公子您對我好,我心裡就踏實了。”
還未說完,就嗚嗚哭起來,江遲安本在她靠過來的一瞬間想躲開,但是聽見她哭,又忍住了要去推她的那隻手。
靈娘性子直,在郡王府中難免吃虧,這麼些日子跌宕起伏的,恐怕有很多委屈。
本要推開她的手緩緩落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
江遲安心緒飄到很遠的地方,如果他早點知道這些,當初蘇幼儀與他哭訴,紅著眼與他對坐時,他是不是就會溫柔繾綣的安慰她,像個成熟男人那樣幫他解決問題?
那麼他們二人,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