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郡王妃攬著遲安又哭又笑,府中眾人聚在遲安身旁,他看見幼儀本比螢蟲還亮的眼眸暗了暗,獨自落寞走回築春閣。
那時他很想追上去告訴她,其實他也很喜歡螢蟲,從前見父親為了逗遲安玩而捉過,他遠遠看著十分新奇,卻沒走上前仔細看看。
今日他第一次看清楚了,卻把螢蟲揮開了。
話終究沒說出口,而他也從未和他們二人玩到一起去,或許曾經天真美好的幼儀向他伸出無數次手,卻都被他打掉了。
所以他與幼儀,終是沒有兒時友情。而遲安與幼儀,向來是親厚的。
一陣腳步聲打亂他的思緒,蒼許閃至身後,“世子,世子妃掉頭往東街遙福糕點鋪子去了。”
“還有誰?”
“沒再有別人。世子妃買了一籃子糕點便上車往回走了。屬下仔細瞧著,小公子沒再出現過。”
“仔細護著。”說完,他轉身離去。
專門掉頭回去買了一籃子糕點,買給誰的?疑慮和希冀一同在心中升起,瞬間又被他壓下。
蘇幼儀到家時天都黑透了,急匆匆趕到墨回軒,見江遲序正等著她一起吃晚飯,靜默吃完,她發覺江遲序今日興致不高根本沒吃兩口,不似前兩日。便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惹到他生氣。
待他去書房處理公務,蘇幼儀猶豫再三,終是不敢提著糕點去書房打攪,思來想去只好作罷。
今日她買了東街上的荷花糕,江遲序不愛甜膩的,這荷花糕淡而不俗,想來他會喜歡吃。
但是回到府中才意識到──都到晚飯的時候了,還吃什麼糕呢?
且今日江遲序看起來很忙,無心與她多說話,晚飯後更是去了書房,她實在是怕被他冷眼拒絕。
不過是些便宜不入流的吃食,何必自討沒趣呢,她也沒心情吃,只將那一籃子一時沖動而買的荷花糕閑放外間去了。
江遲序夜深才回主屋,沐浴後躺到床上只見蘇幼儀已經淺淺睡著了,經他一摟,迷迷糊糊醒過來。
發絲纏繞在她的鎖骨間,使得上方紅痕若隱若現,修長的脖子柔弱無力,她緩緩睜開眼,烏黑的睫毛仍懸著睡意。
他在書房邊忙邊等直到半夜,並沒見什麼糕點,回到內間,也未曾見,想來那糕點已經被她送出去了。
不過是些糕點,實在沒什麼要在意的,只是見眼前人偏偏毫無心事這樣睡著,他實在難做到不在意。
“嗯......”她困極了,伸手推開他,柔若無骨。
卻被他捉住手,然後只覺指間溫熱癢癢的痛,睜開眼睛看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江遲序把她的手指放入口中舔|咬。
他不笑時眼睛裡充滿冷淡和疏離,一眼看過去,讓人不寒而慄,此刻微垂雙眼看她,像把她拋到冰水裡。
而他卻又咬著她的手,陣陣溫熱傳到蘇幼儀的心裡。
冰水裡浸過又從心裡熱起來,指腹被牙齒輕磨,又痛又癢的感覺似長了腳在她身上亂跑。
輕薄的寢衣前襟已經有些鬆散,他順勢埋在衣襟前,煙粉色的紗衣沾染了許多獨屬於蘇幼儀的花香氣,鼻尖輕蹭柔軟,他隔著紗衣啃咬幾下。
忍不住嚶嚀幾聲,還不等她拒絕,就被翻轉,臉埋在並蒂蓮繡枕裡,整個人被他壓在床上,掙不脫逃不掉,像五指山一樣牢固。
他不發一言,也不回應她,若是她掙脫,那便箍著拖回來,若是她抓打,那便任由她在他身上留下血痕。
蘇幼儀漸漸不再反抗,心裡只求著他趕緊消氣。
緊接著是脖頸上略帶痛感的啃咬,寢衣被剝至肩頭,腰間裙帶還未解開,他在她肩頭用了些力氣咬了一下,鬧得她驚呼一聲。
男人的呼吸更重,在她耳邊如狂風刮過。
然後裙擺有什麼摸索進來,竟然急得顧不上脫衣服,有些艱澀卻也通暢,受不得一點痛的蘇幼儀登時留下兩行淚,滴落在她親手繡的並蒂蓮上,洇得桃粉色花瓣泛紅。
“啊——”
紗帳翻飛,任憑貴重的黃花梨木大床穩如泰山,此時也吱呀晃動出聲。
她捏緊了繡枕,今夜的江遲序怎麼這麼不剋制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