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有些擔憂,“可是,若是屆時小公子執意不和離,那該怎麼辦呢?”
江遲安事到如今還不肯放手,堅持要和她成婚,恐怕婚後很難和離。
蘇幼儀其實不理解這種感情,移情別戀,砸碎了海誓山盟,卻還要深情追隨,彷彿今生今世非她不可。
或許,在江遲安心裡,她真的很適合成婚。
或許,在他心裡,這麼多年來,她早就順理成章成為他的所有物。
蘇幼儀略微思索,低聲說“那我們就跑。”
她從來都不是誰的所有物,她本該屬於她自己。
桃溪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十年來乖順沉靜的小姐能說出來的。
雖然這個計劃並不十拿九穩,但是暫時給了蘇幼儀無限期望。
桃溪看著眸光閃閃,表情堅定的蘇幼儀,點了點頭。
那就跑,郡王府確實不是長久之地。
“桃溪姐姐,鶴鳴堂的春杏來找你。”在外頭灑掃的丫頭在窗外喚道。
桃溪與蘇幼儀對視一眼,看來鶴鳴堂那邊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蘇幼儀在桌前等了一刻鐘,桃溪才回來,面帶喜色。
“小姐,祝小姐今日晚上剛醒過來,老夫人又暈過去了。”桃溪道。
“什麼?”今日白天看老夫人身子還很硬朗,怎麼說暈就暈了?
“聽說今晚世子下了公務回府後聽說今日鶴鳴堂的事,便去了一趟。”
桃溪繼續道:“世子與老夫人,老夫人不到一刻鐘就醒了,感覺像是......”
“裝的。”蘇幼儀心裡漏跳了一下,“他頂撞老夫人做什麼?”
桃溪搖頭,“不知,春杏自那次趴在窗下偷聽被罵了之後,再就不敢了。”
“小姐,會不會是世子為您據理力爭?”
蘇幼儀搖搖頭,怎麼可能?江遲安外室有孕這件事,江遲序特意幫忙瞞著的。
算起來他也是想幫江遲安的,又怎麼會因為這事頂撞老夫人?
只是,他這樣肆意妄為,郡王恐怕不會坐視不理。
果然,桃溪接著道:“郡王聽聞此事,動了家法。世子直直跪在那,悶聲捱了二十杖像沒事人一樣站起來自己離開了。”
“二十杖?”蘇幼儀震驚道,“犯了什麼事需要打二十杖?”
她有些坐立不安,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呢?難道真的與他有關?
或許,本是小事,但是今日郡王被她退婚這事氣昏了頭,遷怒了江遲序?
還是說,真如桃溪所說,真的是為她鳴不平?
徹底坐不住了,這十年來,在她印象中,江遲序從來都是山巔雪一樣的存在,冷漠疏離不近人情,矜貴自持事事優秀。
這樣的人怎麼會被罰家法呢?
前些日子自己手被燙傷,兄長日日探望,如今他也受傷了,那麼自己明日去探望一下,不為過吧......
她實在是好奇。
“桃溪,我要早點睡覺,明天去看看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