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儀搖搖頭,她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她要退婚。
“我要退婚。”
郡王妃顰了顰眉,大沒有先前親密柔軟的態度。
“幼儀,你還小,很多道理不懂,我不怪你。”說著,轉頭看向江遲安,揪住他的耳朵恨恨道,“你這個逆子!還不好好哄哄幼儀!”
說完,郡王妃喚了彩菊來,“年輕人的事啊,我是摻和不明白了,你拿上玉梳,去隨我去佛堂吧。”
眼睜睜看著郡王妃離開,蘇幼儀抬腳也要離開。
她不能再繼續和江遲安待在一起了,她現在一看到江遲安的臉就想起那股甜膩的水仙花香氣。
令人作嘔。
“幼儀!”江遲安見她要走,連忙拉住她的手腕。
年輕男子的手勁十分大,這一下拉住,蘇幼儀幾乎痛得驚撥出聲。
她皺眉看去,只見江遲安修長有力的五根手指如同鈎子一般緊緊嵌入自己手腕的肉。
“幼儀,你為什麼要退婚?”有些指責的意味。
“放開我。”
蘇幼儀想掙脫他的手,卻仍被他穩穩抓著。
“這些年難道我對你不好嗎?”江遲安道,“就因為靈娘,你就要退婚?”
“我和你說過,靈娘是個老實人,你何苦鬧成這樣?”
“還是說,你根本沒把我放心裡過?”江遲安步步緊逼,“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可以因為一時意氣而隨意拋棄的物件嗎?”
“你就這樣辜負我一番苦心!”
“你放開我!”蘇幼儀用足全身力氣,把江遲安推開,手腕終於逃脫疼痛。
“江遲安,究竟是誰辜負了誰?”她仍沒哭,她甚至覺得她腦子從未如此清醒過。
“這十年我瞎了眼,難道後半輩子都要搭在你身上嗎?”她幾乎咆哮,“你就是個永遠長不大永遠沒有責任心的人!”
她抬腳就跑,她不想再和江遲安對峙,她不想再去一遍遍重複。
郡王府這扇敲了十年都沒有回應的門,她今天終於透過門縫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悶著頭跑,漫無目的,感受著胸腔裡那股鬱結被急促的呼吸搗個粉碎。
她要退婚,她一定要退婚。
但是她要怎麼辦?
嘭——
突然撞入一個清冽的胸膛,蘇幼儀跑了太久,小腿發軟,幾乎要癱在地上。
但是她被拉了起來,順勢進入了一個懷抱,松木香氣在鼻尖纏繞。
“你怎麼了?”江遲序手臂環在她的手臂下,幾乎是把她單手提了起來,另外一隻手臂扶住她的腰。
蘇幼儀聽見聲音,立刻站直了身子,因為劇烈運動而發抖的小腿被她竭力控制住。
“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