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強撐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走進書房,低著頭給舅舅問安。
“大舅舅好。”
“小舅舅好。”
“大舅媽好。”
“小舅媽好。”
全程忽略客桌上的陳大老爺。
“淑淑,還有你兩個表哥。”陳安城平淡地說。
真行啊。我忽略你,你便藉機擺出長輩的架勢教育我。
笙歌低頭又給兩位表哥問好,轉頭對大舅舅和二舅舅說,“不知淑淑可否叨擾幾日?”
“你住一輩子都可以。”大舅舅爽言。
笙歌心裡得意,就知道大舅舅會配合。
“淑淑,”陳安城放下茶杯,在桌子敲了一個響聲威懾,“怎能無禮?”
笙歌好似終於注意到此人,抬頭直視人,臉上喊著一絲諷笑,眼裡卻掉著淚珠,“不知道這位大人以何身份教育我?親生父親?還是御史大人?”
她臉上的眼珠不斷流下,給那抹諷笑添了三分悲傷。
“你過來問我姨娘之事,那我問你,我一個嫡女大,還是她一個賤妾大!”笙歌不自覺吼著問,眼睛死死瞪著陳安城,不爭氣地流了淚,哆嗦著質問,“為什麼御史大人執管百官朝事禮儀朝綱卻隻字不過問女兒的近況,對女兒十幾年的凌辱視若罔聞!”。
“你說完了嗎?”陳安城淡淡地問,毫無波動的眸子是經事不變的沉穩。
“沒有。”笙歌苦笑。
淚,流得更加洶湧。
淚珠如串珠落下,衣袖,地上。
透過眼淚,笙歌上前一步,哆嗦著大吼,“請大人告訴我,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嗎?”吼完捂臉轉身,哭得更加洶湧。
身子不自覺蜷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