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朋友,向芷卻說不出祝福的話。
你愛著的那個人曾經喜歡我,可現在也不喜歡我了。
又是一出悲劇,可向芷已經看膩了,無論再怎麼刻骨銘心,都已經無法激發起來更多的情緒了。
她想試著看一看喜劇,向芷在看過瞭如此多的bad ending後,開始好奇自己擁有幸福的結局是什麼樣子。
可向芷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她的口中發苦,身體渴望酒精帶來的迷醉。
她出去喝酒,在那吵鬧的氛圍中感到心跳加速,那是一種不正常的跳動。向芷熬了太多的夜,喝了太多的酒,她的身體很不健康。
可她還活著呢,不像養育她長大的保姆,悄悄地留下辭呈離開,悄悄地在鄉下的角落因為疾病去世。她還活著呢,心髒能夠痛苦地蜷縮起來,證明她還活的好好的。其實體檢報告上寫著她因為這些年的放肆,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此事此刻她還活著呢。
但也只是活著。又一次在大家都喝趴了的酒局上清醒過來,向芷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無聊。
在醜聞爆出後時隔多日,母親終於給她發了訊息。
很簡單的一條,上面寫著過來見我。
哦,終於要被問責了嗎。向芷想到。
只要態度誠懇的道幾句歉,母親還是會幫她收拾爛攤子的吧,畢竟她們有著血緣這條跨不過去的鴻溝。
她去見了母親,氣氛很不好。
玩弄別人的感情,如此濫情。你這個樣子,跟你那人渣父親真是如出一轍。
哦,不,不要這樣說,母親。
聽到母親的斥責,向芷卻突然改了主意。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的錯誤只有我自己承擔,不會讓一個可憐的無辜的孩子,在不被母親愛著的條件下抱著不甘生長。
母親憤怒地抄起桌上的印章扔了過來,砸在向芷的眉角,留下了青黑色的淤痕。
向芷知道,戳中了母親傷痛的自己,沒辦法從母親這拿到一分錢了。
但她也做出了改變,或許能獲得幸福嗎?
向芷去找了易書南,她酒局之外唯一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可易書南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和悲劇中,無暇再顧及到她。
真是無聊。
準備離開的時候,向芷遇到了鬱九寒,曾經熱切喜歡著自己的家夥。
可是鬱九寒連她額角上的傷口都沒有注意到。
向芷也沒為此感到意外,她沒有多重視自己跟易書南之間的友情,在對方辛苦時沒有陪伴,惆悵時沒有安慰,說不定她們其實也算不得朋友。
她也沒有重視過自己跟鬱九寒之間的感情,還對對方說出過很過分的話,所以這個時候被厭煩了也正常。
這是她的自作自受,向芷笑了笑,離開了她們。
她小的時候其實是個乖巧又聽話的孩子,成績也很好。但十六歲那年第一次選擇了逃課起,她就産生了一種隱秘的慾望,一種把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加糟糕的慾望。
逃課,早戀,把養育自己的保姆氣走。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分開,做一個濫情的人,用酒精糟蹋自己的身體,留下會毀壞自己事業的證據,把和母親的關系徹底鬧僵。
她期待著一切往更差的方向發展,在每一次自我毀滅中獲得快感。
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向芷怎麼說的清呢。
她從易書南的公寓裡走出去,走到陽光底下,覺得這太陽實在刺眼。
她現在想要什麼呢,不是被易書南的幸福刺激到後對happy ending的渴望,而是酒精,還有女人。漂亮的,會擁抱著她,用更加原始的快感和她一起消磨時間的女人。
人生苦短,還是去喝點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