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別哭了。”
“好。”易書南擦了擦眼淚。
那麼然後呢,以後呢?應該怎麼做的好,其實鬱九寒也沒能下定決心。
上輩子讓她執著的事情太多,她鑽足了牛角尖,追著別人的步伐做了許多極端的事,連自己的生活都沒法享受。
這輩子又多了太多變故,鬱九寒感覺自己被牽著鼻子走,她目睹這一切卻什麼都不能改變,只能隨波逐流的承受。
可是現在,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人狼狽不堪的模樣,她終於能把握到一絲絲把命運抓在手裡的感覺。
既然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做,那就幹脆不想了,反正她本來也不是個擅長規劃未來的人。
“那麼接下來,”鬱九寒伸出了手,“學聲小狗叫吧。”
易書南把下巴放在了鬱九寒手上,因為不好意思,她的臉頰有些紅暈,就像喝醉了酒那樣。
“汪。”
鬱九寒聽到了很輕很輕的一聲。她笑了起來,不是因為對方的乖順感到滿意,只是覺得這場面太過滑稽。
“之前你的態度可沒有那麼好,”鬱九寒說,“為什麼以前對我那麼壞,說。”
“因為我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你。”
“太痛苦了。”
喜歡鬱九寒是件很痛苦的事。
順從自己的心是件很痛苦的事。
幸福更是件痛苦的事。
所以易書南才下意識地否認、拒絕,甚至於遷怒鬱九寒。她不敢承擔代價,一直以來遵循著教義生活的她,認為這樣的事是不可以的,這樣的幸福更是有罪的。
鬱九寒覺得莫名其妙,她完全理解不來這麼別扭的想法。
“既然那麼痛苦,我還是幹脆走得越遠越好了。”
易書南卻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鬱九寒忍不住笑了。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真誠,別扭到死不能自洽,一邊哭一邊幹壞事,那麼多缺點數都數不過來,這世界上最讓人失望的人呢。”
“也沒有那麼差勁吧。”
“好吧,”鬱九寒想了想,“也許沒有那麼差勁。”
但是果然還是看你不順眼啊,她這樣想著,坐到了床邊。
一晚上都沒有睡的鬱九寒回到了安靜的環境裡,變得很困。她隨意地躺倒了易書南身旁,閉上眼睛。
“我把你小姨的遺物帶回來了。”
恍惚間,鬱九寒聽到了這樣的話。
她感覺眼睛有些發熱,在經歷了那麼多事後回到了這間光線昏暗的房間,鬱九寒感到了一些安心,還有酸澀的悲傷。
在空調屋裡裹著被子,覺得手腳無論怎麼擺放都很舒服,這樣的機會是難得的。
“等我醒來後會去看的,”她說,“現在,先陪我睡一會兒吧。”
她感到易書南躺在了身旁,從身後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