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凜果的臉揹著光,在淚水中模糊不清,看不出她神色的意味。
鬱九寒在恐懼中迸發出巨大的力量,白凜果一個人沒法把她拖進房間,但在這艘船上她有許多幫手。
很快,就算鬱九寒哭喊著不要,她還是被丟進了房間裡。
“你為什麼這麼害怕?”
白凜果問。
鬱九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沒法回答。
她看起來可憐極了。
“真是的……”
和其它佈置豪華的房間不同,這間房不僅面積相當逼仄,還沒有窗戶陰沉沉的狹窄環境裡有一張床,白凜果吧瀕臨崩潰嚇軟了腿的鬱九寒推倒在床上。
鬱九寒的後背接觸到硬邦邦的板床後,她立馬把身子蜷縮起來,本能地尋找安全的角落。
“你害怕我忍耐不住誘惑,提前把這顆心剖出來嘛?”
白凜果跨坐在她身上,手指點著鬱九寒的胸腔,在那之下就是她勃勃跳動著的心髒。
鬱九寒依然小聲地啜泣著。
“說起來真的很神奇。”白凜果自顧自的講起了過去的事,“在經歷過手術之後,我喜歡上了一些以前討厭的食物,也有一些以前喜歡的東西不再喜歡了。”
“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很多病人都經歷過。但是講不通啊,原理究竟是什麼?控制人類喜好的不是大腦嗎,心髒說起來只是泵血的工具吧。我們常說用心去思考,難道這話也是真的嗎?”
“我有點好奇,這種喜惡的變化究竟是經歷重大手術後的心理反應,還是真的依照這顆心髒的前任主人做出了改變?”
“那時候的我以為永遠無法弄清這個答案,沒想到還能重來一次。”
“原來是真的啊,小姐,我的喜惡真的跟你産生了共鳴。”
白凜果趴到了鬱九寒的身上,將她的扣子一路解到胸前。
“啊,可惜的是不是所有喜好都發生了變化。如果不能重來一次,我還真的不知道呢,你不喜歡吃蘋果這回事。”
她的頭發蹭的鬱九寒很癢,但鬱九寒還是仰著頭無助地抽咽。
“小姐,你能猜到嗎,這艘船上還有很多醫生。”
“而且能夠提供無菌環境進行手術的艙室也是有的哦。”
“還有啊,我們已經駛出去很遠,現在應該到達沒有人管得到的公海了吧?”
“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死掉一個人,就說她不小心失足落海了,真的很難查證。”
白凜果呵呵地笑了起來:“所以說啊,就在這裡把你的心拋拿出來換給我,也很方便哦。”
鬱九寒嚇得渾身顫抖,她不時說著懇求的話,逗得白凜果笑得更大聲,甚至因為笑得太放肆而脫力。
可笑著笑著,她好像也哭了。
“開玩笑的。”
她把眼淚擦幹,不知何時手腕一翻,竟然拿出一朵紅色的薔薇花。
“小姐,您為何如此害怕,我不是說過永遠不會傷害您嗎?”
白凜果將鮮花別到鬱九寒的領口:“這花配您真是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