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矛盾到極點,甚至無法面對自己真心的人。
可能是做對慣了,一提起易書南此人,鬱九寒的態度就是又酸又嫌棄。
“一個人來水族館太孤單什麼的,辦卡之前沒有想到嗎?”
“想到了。”
“但那時候覺得,孤身一人的自己很酷。”易書南不太好意思的說。
鬱九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我大概是世界上最孤單的人,如此可憐可悲的女主角,是與世人的格格不入的形象——什麼的。”易書南的臉好像有點紅,“十幾歲的時候,都會有那麼一個喜歡自憐自艾的年紀吧?”
鬱九寒愣愣地眨了眨眼,半晌過後,無法控制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搞什麼嘛,哈哈哈哈!”
她笑的肚子都疼了。
那個易書南居然也會有青春期中二病的時候。
“你有給自己想過五彩斑斕的頭發的設定嗎?”
“那倒是沒有。”
“清冷月光下的獨行俠客呢?”
“……一個人回家的時候,可能那麼想過……吧?”
“哈哈哈哈哈。”
“別笑了,”易書南已經在短時間內第三次扭開瓶蓋喝一口水了,“難道你沒有過嗎?”
“沒有。”
十幾歲的年紀鬱九寒正忙著追星當夢女,就沒空中二病文青病大爆發了。
“真是的,你笑得太過分了。”
易書南摸著水族館的玻璃:“海星都被你笑的藏起來了。”
她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這樣的印象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被消解了。
“要到企鵝表演的時間了,你不是想看嗎,我們快點過去吧。”易書南說著,十分自然地牽起鬱九寒的手,往一個方向走。
她看起來像是單純的帶鬱九寒前往企鵝館,但鬱九寒還是被嚇了一跳,為這自然而然牽起的手。
這也太王道劇情了。
她比易書南要慢了半個身位,看著對方的一頭黑發和隱約露出的側臉,有那麼一瞬間鬱九寒覺得她真是好看。
王道劇情,自然有王道的道理。
易書南今天難得的穿著短袖,露出半截潔白的胳膊,纖細的手腕處帶著手環,骨節分明的手正握著鬱九寒的。
也十分好看,鬱九寒想。
“對了,企鵝館可能會有點冷,不過我帶了外套。”
易書南一邊說著,一邊回頭沖她微微一笑。
她是個不茍言笑的人。
這樣的印象可能也要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