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鬱九寒坐回位置裡,“我都懷疑以後你結了婚也要按租金分給另一半床睡。”
“這就屬於對我的惡意揣測了,在生意上按照規矩來和感情上如何死板沒有必然的聯系。”
“你不否認你會結婚?”
“無論我的感情生活如何,都沒有跟你解釋的必要。”
這次換鬱九寒皺眉了,易書南這人怎麼回事,突然油鹽不進了。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於是她繼續轉移話題,“我知道你們的教義裡不允許同性戀存在,那為什麼歐美信教的那麼多,還頒布了同性可婚的法律呢?是不是你們這幫人太古板了?”
“國內禮佛的人也有不少,很多人路過寺廟也會去上一炷香,但不是人人都不沾葷腥。”
“宗教改革後新教也在與時俱進,不要因為我們教派的歷史悠久就認為我們都是老古董。”易書南雙手交叉放在桌子前,“我並不歧視同性戀。”
啊對對對,不歧視,就是覺得所有同性戀都會下地獄罷了。
鬱九寒翻了個白眼。
她還真有點拿易書南沒辦法,現在該幹什麼,沖上去調個情?可別了,那樣的話爽到的人究竟是誰啊。鬱九寒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那個心思,現在沒有那個氛圍她才懶得調。
這幅態度真是煩人,等把好處都磨到手就把她踹了。
易書南看了眼手錶,把檔案往前一推,站了起來。
她整理著袖口,反反複複把已經足夠平整的袖口翻開重新窩回去,然後一遍遍地捋著衣袖的邊緣。她走到鬱九寒身邊彎下腰,把手撐在椅背上,兩人的距離便變得極近了。
“你覺得我真的怕你嗎?”她的聲音不大,“你現在什麼都沒有,擺清自己的位置吧。”
在鬱九寒愣神的瞬間,易書南拿走了她的手機。
然而卻並不急著逼問出密碼,把對方手裡的“把柄”消除掉。易書南晃了晃手機:“我想你並沒有錄下什麼影片,以你的性格,如果手裡有那東西,第二天見到我就會忍不住過來羞辱的。”
說罷易書南把手機丟在桌子上,遠離了她,但那些壓迫感卻一點沒少。
“這份合同我就留給你了,有空好好看看。”易書南穿好外套,又開始整理自己的袖口:“今天已經夠晚了,告辭。”
從易書南開始逼近起,鬱九寒就一言不發。
她抿著唇,盯著對方離開的方向。
雖然不想承認,但那一瞬間她的確從易書南沉穩的情緒和應答中,感受到了什麼是主角光環。
不久前在船上的時候,面對鬱九寒的調侃易書南還是十分慌張的樣子,臉漲得通紅,幾乎無法隱藏情緒。然而現在,她已經學會用平常心對待鬱九寒的戲言,無論她說了什麼都能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對話。
主角光環?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麼的鬱九寒冷笑一聲。
易書南才不是什麼主角,主角應該是自己才對,那麼態度那麼差地和她作對的易書南,應該是惡毒女配。
哼。
鬱九寒拿起那沓檔案,重新翻開第一頁。
易書南千算萬算,唯有一點永遠都算不中。那就是她是重生來的,知道未來大概的發展。也知道自己即使什麼都不做,再等個一年半載的,祖母去世後還是能拿到一筆錢。
之所以想和易書南合作,只是等不及而已,如果條件太苛刻,她完全可以靜心等待。到時候易書南就什麼都撈不著了。
——嘶,看不懂。
要不找個律師給解釋一下?那又是不少錢呢,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