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南不該在背後議論別人,但她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她看不起鬱九寒,鬱九寒越是出現在她眼前,這種厭惡的情緒就越強烈。
她需要反複告誡自己不可與人為惡,盡量不把視線放在這個人身上。但只要意識到這世界上有鬱九寒存在,她就忍不住要感到厭惡。
這憎惡的感情是如此明顯,讓她挪開視線,讓她抵抗觸碰,讓她心跳加速讓她血液上湧,讓她的身體做好了全部準備去遠離這個人。
這樣的不受控制,同樣讓易書南厭惡至極。
易書南站在淋浴間沖澡,她像要扒下一層皮那樣揉搓著自己的面板,希望能把這如同詛咒般毛骨悚然的感覺洗下去。
她要做一個良善的人,不可與人交惡。
所以易書南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著鬱九寒,然後感到惡心。
如果她從來沒有認識過神,也許情況會完全不一樣,易書南無法想象如果沒有神的慈愛和憐憫,她能做出多麼過分的事。她想讓鬱九寒哭著道歉,想讓鬱九寒再也沒膽子出現在她面前,想……
一陣刺痛打斷了她的思緒,易書南發現了肩膀上的傷痕。她穿梭在林子裡,不小心被荊棘劃傷了身體,直到現在才發現。
傷口再度裂開了,流出了顏色很淺的寡淡的血水,很快被水流沖得消失不見。
易書南捂住了傷口,她知道這是警醒。
她的身體是聖靈居住的場所,突然的疼痛讓她從剛才越發惡劣的想象中脫離。易書南呼了一口氣,知道這種行為也並非神所喜悅。
“主啊,原諒我……”
如果生來有原罪,那麼她的應該是憤怒。她總是憤怒著,用不好的想法揣測身邊人的一切。
感謝聖靈住在心間,時刻提醒她這是不可以的。
水流從花灑落在身上,再順著身體流到地面。嘩啦啦的聲音按照相似的節奏響著,終於讓她逐漸平靜下來。
鬱九寒正躺在床上,欣賞手腕上的小萌萌。
這孩子也挺可愛的嘛。
表盤是漆黑的,外面一圈框架是漸變的色調,乍一看沒什麼引人注目的,但是越看越覺得不錯。
要不把它留下來也行,現在她的確缺身上檔次的行頭,等以後見到祖母,那肯定要換身更有氣派的打扮。
說起來,她是不是該多留易書南呆會兒?
畢竟易家是唯一能和老家聯絡上的關繫了。如果透過其他易家人連線就更難辦了,她又不認識他們,而且之前見到的男的應該就是易書南她哥,也是個一看就煩得要死的貨色。
是啦,只能這樣了。
繞來繞去半天,還是要透過易書南。
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利用嘛,等她回歸有錢祖母的懷抱後就能把易書南一腳踹開了。她還是討厭易書南的,兩者並不沖突。
說起來明天晚上是有酒會的,和這兩天在外面放著大聲的音樂吵來吵去,胡亂喝酒的氛圍不一樣。這群帶著社交任務出發的富二代們好歹也要演一演,在船艙裡放著高雅的音樂辦一場正式些的交流會。
到時候把易書南灌醉,那不是想問什麼就問什麼,還能拍下她喝醉的醜態當作威脅。
呵,呵呵。
鬱九寒可是記得那人喝醉後會變成什麼模樣,什麼話都能往外倒。
她撫摸著漂亮的小萌萌,因為自己的計劃洋洋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