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麼巧,剛從電梯門出來,鬱九寒就認出了正在前臺退房的那人是誰。
哦吼,是易書南。
鬱九寒想主動找她麻煩都不知道該怎麼找,結果這人居然直接送上門來了。
她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快步走了上去。
“小姐?”白凜果想攔,但是沒有攔住。
“喲,這是誰啊,這麼巧?”鬱九寒走到易書南旁邊,胳膊往前臺上一搭,用一種十分不著調的口吻調侃著。
醒了酒的易書南沒有昨天晚上那麼呆,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不動聲色地往離鬱九寒遠一點的方向挪了挪。
“呵呵。”
這副冷淡的樣子讓鬱九寒都要懷疑昨天晚上聽到的秘密都是錯覺,可惜啊,她把那場面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懷疑這件事的真假。
“躲什麼躲?”她說,“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記了?”
易書南皺起了眉頭,鬱九寒知道她沒有忘。
“酒後戲言,請不要放在心上。”
“你說不放在心上就不放在心上?我還要說酒後吐真言呢,我當真了,怎麼辦?”
易書南轉過身來,相當正式地跟她說:“那我也不必為你的擅自誤解負責。”
“呵呵,呵呵呵。”鬱九寒笑起來像個無賴,“瞧你這樣子,我還以為是我暗戀你呢。”
其實鬱九寒也不清楚她們教徒之間有什麼習慣,她很好奇易書南被這麼說以後會不會在胸前畫十字默唸上帝寬恕我之類的,那場面一定很好笑。但是易書南沒有這麼做,她神情複雜地看著鬱九寒,彷彿真被汙衊了那樣解釋道:“請你不要再誤會了。”
說罷,逃也似的快步離開了。
鬱九寒在她身後,壓根兒沒想著隱藏音量,毫不客氣地繼續嘲笑她。
雖然易書南暗戀她這件事讓她很得意,但鬱九寒沒有真想著要和她發展感情。那種誘惑死對頭愛上自己然後再甩了對方的整人模式實在太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了。鬱九寒還是討厭易書南的,怎麼可能真跟她談戀愛。
最多就是時不時蹦出來,惡心那家夥一下罷了。
這個小插曲讓鬱九寒的心情好起來,她忍不住哼起了歌。
“小姐,您幹嘛又主動找上她啊。”白凜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咋了?”
“她就是個精神不穩定的瘋子,您忘了之前她是怎麼對待您的嗎?”
“啊,她能怎麼對待我,雷聲大雨點小的深櫃,怎麼可能有膽量和我對上……”
鬱九寒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突然想起之前易書南掐著她脖頸的力道,那力道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是真的想掐死她,當時鬱九寒甚至已經因為窒息和大腦缺血變得視線模糊,也沒有力氣掙紮了。
這件事給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她後來甚至不敢出現在易書南面前落井下石,連穿領子緊一點的高領毛衣都會難受到呼吸不暢。
那麼可怕的事,剛才怎麼突然忘記了。
鬱九寒感到一陣後怕。
那股子興奮勁也隨之消散,想起自己剛才做的事,鬱九寒只覺得惡心。
調侃易書南只會讓那個深櫃爽到,自己幹嘛做那麼吃力不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