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的鬱九寒咬著被角,從嘴裡硬生生擠出一句吶喊。
“都怪易書南!”
“你說她幹嘛非要報名大冷天的運動會,害我摔倒了還發燒。”鬱九寒被扶著靠在床頭,一邊抱怨一邊心安理得地張嘴接白凜果喂來的粥。
白凜果把粥吹涼,一口口喂過去。然後用手背試了試鬱九寒脖頸的溫度:“還是有些燒。”
“這不都怪易書南。”
嗯,至少精神頭還不錯。
“不過呢,”鬱九寒抻著脖子讓白凜果給她擦了擦嘴,“我又想到了一個新方法。”
“小姐……”白凜果有些無奈。
“這次可不會把我自己搭上了。她什麼貨色,也配我親自下場整治。作為統帥一切的幕後boss,我得派別人替我幹活才行啊。”
“小姐,”白凜果苦笑著說,“我們不能離那個人遠一點嗎?您是金貴的人,她的命格沖撞您,您可別再和她計較。”
“所以我要把她掐死在搖籃裡啊。唉,跟你說你不懂。”
白凜果做飯好吃,鬱九寒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和她說話那麼不客氣。但有時候她還是有些苦惱,自己這個小跟班辦事水平實在是有些差,和自己卓越的智商不太匹配。
“我可不單單為了氣她,還有更長遠的打算。”
鬱九寒打算把計劃好好盤一遍,但昏沉沉的腦袋一轉就難受,只能嚷著什麼“都怪易書南”什麼“早晚弄死她”柔弱地躺回被窩裡。
“小姐,您好好休息啊。”
白凜果擰幹泡在溫水裡的毛巾,疊好放在鬱九寒的額頭。
“咱們別再惹她了,好嗎?現在的生活不是挺不錯嗎?”
鬱九寒沒聽清白凜果說了什麼,還在嘟囔自己的計劃:“我得跟老太太聯絡上才行。易書南在家裡不受待見,如果能和她家裡人打好關系,不僅有可能和祖母見面,還能氣死易書南,多麼一舉兩得……”
白凜果輕輕嘆了口氣。
再醒來時已經退燒了,鬱九寒出了些汗。正是黃昏時分,沒人開燈,房間內十分昏暗。斜斜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映照出狹長的窗戶的形狀。
身上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鬱九寒坐起身子,弄出了一點點動靜。坐在床旁椅子上睡著的白凜果立馬也醒了過來。
“您醒了?”她立馬起來關了窗戶,“出了汗,小心別再激著。”
鬱九寒打了個哈欠,看著忙來忙去的白凜果,不禁說:“我上輩子怎麼沒遇到你呢?”
白凜果很快切了一盤水果回來:“那是我的遺憾啊。”
“呵呵。”鬱九寒沒走心地笑了兩下,“我不吃蘋果,賞你了。”
“我記住了。”白凜果把盤子放到了一邊。
本地交通方便,蘋果又是方便儲存産量又大的水果,早就不是新鮮東西。無論哪個商店都有賣,綿的脆的甜的酸的都有,你甚至很難買到不合口味的蘋果。
鬱九寒就不喜歡吃蘋果,你說它甜也甜,水分充足,分明是不該難吃的,可就是很難吸引她的注意。
無聊,好無聊的水果。
鬱九寒不喜歡那麼無聊的東西,還很廉價,註定被她這嫌貧愛富的一生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