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我對吧?”
熱鬧的人堆裡,向芷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鬱九寒。
一瞬間嘈雜的酒吧都安靜了三分,鬱九寒瞪著一雙眼睛,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對,喜歡,非常喜歡。特別特別喜歡。”
“你喝醉了。”
“對,我喝醉了,特別特別醉。”
鬱九寒無條件附和學姐說的每一句話。
“我們走吧?”
“嗯,我們走。”
向芷笑出了聲:“連去哪都不問問嗎,如果我是壞人怎麼辦?”
“壞人,壞人?”鬱九寒像是在咀嚼壞人這個詞的含義是什麼,“壞人也沒關系。”
“誒——這都沒關系,那種把你切碎零賣的壞人也可以嗎?”
鬱九寒牢牢地盯著她:“可以,可以的,特別特別可以。”
“真是醉得不輕啊。”向芷扶起鬱九寒,兩人一起走出了酒吧。
在酒吧旁邊昏暗的小巷子裡,鬱九寒扶著牆吐了出來。
三步外就是車來車往明亮的街道,腳下的巷子卻十分骯髒。狹窄的巷子被三個大號垃圾箱塞滿,溢位的垃圾被隨意丟棄在地上。牆壁上接著餐館後廚的油煙機管道,淋了一整牆散發著泔水味的黑色油脂。
鬱九寒覺得很惡心,胃裡惡心,周圍的環境也惡心。
學姐卻沒有絲毫的嫌棄,等她吐完後,向芷給她遞了一瓶水:“漱漱口。”
鬱九寒灌了一大口水,也吐了出來。
“好些了嗎?”向芷支撐著鬱九寒,“我叫了車來,應該馬上就要到了,再堅持一下就能休息了。”
依偎在向芷懷裡,除了學姐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外,鬱九寒什麼都感受不到。
吐過之後,她好像清醒了一點,又好像醉得更深了。
向芷接了個電話,是叫的車到了。她往鬱九寒嘴裡塞了個東西:“吃這個糖,很清爽,等下不會暈車。”
鬱九寒用舌頭捲住糖塊,遲鈍地嘗到了水蜜桃的味道。糖裡也許還加了薄荷,的確清爽,一吸氣能感覺得到舌尖冰冰涼涼。
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鬱九寒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轉不過彎來了。
是夢嗎?可夢都不會這麼美好,向芷就在自己身邊,扶著她。她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去哪裡都無所謂了,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計程車在一棟連鎖酒店前停下,向芷付過車費,扶著鬱九寒走進了酒店。
提前訂好的房間,已經拿過了房卡,又是兩個女生,自然沒有驚動前臺。
鬱九寒閉著眼睛,還能走路,不喊不鬧的,但估計早已經不清醒了。
向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等著電梯升到房間的樓層。
她嘴裡哼著在清吧彈唱過的民謠,搭在鬱九寒腰間的手指輕輕打著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