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睡得真久,可讓徒弟一頓好等。”魏淵語氣溫順,眼睛卻陰沉盯著醒來的晏明玉。
晏明玉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光霽月的元清仙尊,有體會過階下囚的滋味嗎?”魏淵嘲諷的勾起嘴角,像打量獵物一般盯著他,俊美的臉顯得邪氣十足。
男子雙手被紅繩分開吊起,被血液染紅的衣物早就破敗不堪,但男子神情卻看不出一點狼狽,甚至還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面前的徒弟。
魏淵看見晏明玉這幅表情更加氣憤,無論什麼時候晏明玉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救下奄奄一息的他那會是這樣,殺死他時也是這樣。
魏淵眼底一紅,憤恨再次爬上臉頰,身邊的紅霧再次出現。他突然沒有耐心留下晏明玉慢慢折磨,只想立刻殺了他解恨,到時候再拘了他的魂,拿火日夜燒他。
紅霧像是察覺到主人的心情朝著晏明玉緩緩靠近。
在魏淵手伸向晏明玉心髒打算動手時,晏明玉突然出聲:“你恨本尊。”
晏明玉神情淡然彷彿被困在這裡的不是他一樣,他直視著快要徹底入魔徒弟的紅眸,眼底劃過思索。
魏淵聞言挑眉,指尖輕點著晏明玉的心口,沒再更進一步,他到要看看這位師尊要說些什麼。
“嫉妒?不忿?背叛?仇恨?”晏明玉一邊說一邊觀察他這個徒弟的神情,見魏淵一瞬間的異樣肯定道:“你是來報仇的,為什麼?”
魏淵沒說話。
晏明玉繼續說:“奪舍之人根本不敢晃到本尊眼皮底下。你的來歷我一清二楚,本尊也不認為有什麼苛待你的地方,在此之前你也毫無異樣。說明你是今天得知了什麼事,而這件事就是你恨本尊的原因。”
魏淵聞言心下震驚,雖然早知道他會察覺異樣,但猜的這麼準是他沒想到的。
魏淵表情不變:“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猜測。”
師尊勾起一個譏笑:“就你區區金丹修為,如何得得到蓬萊秘寶不說,敢在今天下手,說明你知道本尊今天修為下降,這個密室本尊也從未提過,你又是怎麼知道?”
晏明玉看著眼前的人從一開始底氣十足到眼底劃過慌亂,心裡冷笑,這幅藏不住事的樣子也想威脅他,真是幼稚的可笑。
隨著晏明玉一句有一句話說出,魏淵手心冒出冷汗,心裡升起不安,捆仙繩到底困不困得住晏明玉。隨機有些懊惱,早就知道反派死於話多,雖然大部分都是晏明玉在說話,但人家是主角啊。
他不會死,而且小說裡說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脫捆仙繩束縛,書中也寫了晏明玉因為捆仙繩受傷,更別說現在有傷的情況,思及此魏淵重新鎮定下來。
“為了拖延時間,也是難為師尊煞費苦心編這麼一串話,可惜沒有人會來救你的。”魏淵冷哼道,抵在心口的手就要用力。
“呵呵呵,”晏明玉聽完只是低笑,連帶著眼尾也彎了起來,在平素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格外明顯。
這幅生動的模樣與平日裡總是冷著臉的師尊截然不同,看的魏淵一愣,他以前只知道師尊生的一副好面孔,但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讓人不敢直視,如今這般倒讓他帶些人氣,鮮活起來。
魏淵看著鎮定的晏明玉,一時間心裡警鈴大作,就見晏明玉說道:“是類似預知一類?”
晏明玉欣賞著魏淵警惕的目光,漫不經心道:“誰說捆仙繩困的住本尊?你既然像殺報仇,那更應該好好了解你的仇人,你還是太年輕啊,不過也是本尊的失誤,應該讓你早些下山看看,不至於現在都是一副愚蠢的模樣。”
魏淵聽著晏明玉的話,眉眼一跳,這樣的師尊他從未見過,要不是不可能,他都要懷疑師尊被人奪舍了。
只見晏明玉袍子上的血盡數升起然後沒入繩子,紅光一閃,繩子便失了法力,隨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接住了要掉落的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