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會因為戲院，因為程瞰就此留在國內不走了，”劉濃愣愣地看著他，轉念想起以前的徐木寧，一瞬間釋懷：“不過你就是這樣的徐木寧，一直堅持心中所想，去吧，以後要賣片子籌路費還找我啊。”
徐木寧指著石中戲院，頗為驕傲：“你可以光榮退休了，現在石中戲院是我的，不愁資金。”
“徐老闆罩我！我忽然不想努力了。”
不遠處的兩口油鍋“滋啦”一聲，餐館的老闆開始下大料炒菜，空氣裡飄出食物的香氣，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徐木寧暫停對話，拉著劉濃去圍觀做菜。
傍晚的時候，戲院的燈盡數亮起，一道道安徽本地菜被端上桌，大家自動落座，等不及先動筷開吃。
“終於吃到傳說中的臭鱖魚和毛豆腐，好奇妙的味道。”
“中國八大菜系，應該很正宗。”
餐館老闆興高采烈道：“當然，我做了幾十年的徽州菜，大家遠來是客，敞開吃，管夠。”
等眾人墊了肚子，江蘇杭起鬨道：“把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瞰哥不起來講兩句？”
“就是就是，老闆發表一下感想吧。”
“你們當是年會發言？”說是這麼說，程瞰還是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著酒杯站起來，沉吟片刻後才說：“無酒不成宴，所有想說的話都在這杯酒裡了。”說完程瞰仰頭喝了杯中酒，不再多言。
“啊？然後呢？”
“就這？就這？”
“你不是吧程瞰？”
“不行，你站起來重說。”
“等下單獨找你說。”程瞰瞥了對方一眼，笑著坐下，“大家快吃飯吧。”
徐木寧推了一下他：“你以前喝酒話挺多的，今天這是換一種套路？”
程瞰順勢牽住徐木寧的手，摩挲著虎口，看著還不依不饒的一群人，輕聲說：“徐木寧，現在有家人，朋友，以及喜歡的人在身邊，人生的圓滿不需要再語言去描述。”
徐木寧反手握住他，點著頭：“我懂了。”
兩天後的晚上，徐木寧提交了成片，著手收拾出行的裝備。
程瞰帶著貓狗來到徐家，蹲在旁邊看他把攝影器材沖鋒衣之類的東西塞進巨大的行李箱，大概是察覺出徐木寧要出遠門，芝麻糊蹭到徐木寧的腿邊，親暱地叫著，貓頭一直拱他的腳踝。
徐木寧不得不停下來抱起貓使勁揉搓：“太可愛了，好捨不得你啊。”
“只是捨不得貓？”程瞰問。
徐木寧一笑，走過去親了一下程瞰的臉：“也捨不得你和棉花糖。”
程瞰玩笑道：“既然這樣那就不去？”
“不可能。”徐木寧知道他只是說笑，沒當真，轉而問起：“音樂劇哪天首映？”
“暫定在六月。”
“那時候我應該在冰島，可能趕不及回國了，”徐木寧說，“先祝程老師首演成功。”
程瞰把人圈進懷裡，從下往上仰視著懷裡人。他一點一滴地回想著兩人八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再到石中戲院的重逢，無數個徐木寧穿過重重光影凝結成此刻眼前真實的徐木寧。
他想，人不應該貪心，這樣就夠了。
“去吧，徐木寧，我在徽州等你回來。”
【作者有話說】
小徐和小程的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行文有很多不足，但依舊感謝看到這裡的你，我們下一個故事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