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怎麼了?
你是傻子嗎?
明明已經逃出去了,為什麼要回來?
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
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
沈黎凝視著她的眼睛,沉默許久,將腦海裡翻湧而起的問號統統壓了下去。她開口,說的卻是毫無關系的話題:“你很經常做木工嗎?”
楚清漪的手一下就頓住了:“……”
火舌舔紅了她的耳朵,她抿唇,片刻後繼續削著手裡的木勺,輕聲開口:“也沒有。”
“只是上手工課,學了點。”
手工課?
啊?
送給她的那個小木雕,不會也是楚清漪親手做的吧?
這個念頭在沈黎腦海中一閃而過,楚清漪的木勺子這時也做好了。
她從炙熱的篝火裡,用木條撬出石碗,端到沈黎身旁。
沈黎只覺得一股熱浪襲來,偏頭看到石碗在她身旁放下。
她看到楚清漪拿著木勺在她身旁蹲下,用勺子輕輕撥開碗上面飄著的石炭灰,舀了一勺幹淨的熱水,放在唇邊吹了吹,遞到了沈黎面前。
沈黎的確是渴了,大量失血會讓人有口渴的感覺。她也沒有挑剔,張口就含了一口水,慢慢地吞了下去。
嗯……
鮮血還在喉嚨裡,一咽水,滿嘴的血腥味。
可太難受了。
楚清漪看到她皺起眉頭,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肺部的貫穿帶來的痛感依舊在體內停留,沈黎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
她忍著身體的疼痛,搖了搖頭。
楚清漪湊到她面前,溫聲問:“那是哪裡不舒服?”
沈黎指了指喉嚨,楚清漪蹙眉:“喉嚨痛?”
沈黎搖搖頭,長嘆一口氣,語氣聽起來都要哭了:“血腥味,嗆人。”
楚清漪一怔,露出無奈的笑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內部出血太大了,我沒有辦法,只能把它匯出來。”
怎麼導?
只能透過喉管或者是腸部排出。
楚清漪又給她餵了一勺水,溫聲安撫:“你失血過多,先喝點水緩緩,我一會去給你拿點動物血和肝回來,煮熟了給你吃。”
動物血和肝髒,都能在短時間內為人體補充一定的鐵元素,對於現在的沈黎來說,可以說是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