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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畢業完結）
12月初，陳澤宇帶的解剖學結課，組織完考試，批完卷子後，陳澤宇正式請辭。
李院長百般不捨，陳澤宇承諾他，如果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一定幫。
院長再不捨也不能阻止這樣優秀的人去追尋自己的目標。陳澤宇曾坦言，想要辦一個康複中心。現在老齡化越來越嚴重，殘疾人等群體人數也在上漲，康複中心能幫助特殊群體重回社會，找回自己的自信。
這個想法很不錯，李院長雙手贊成。並表示如果有資金缺口，他可以投資。
齊鷺江是第一個知道陳澤宇的這個想法的人，當時還是博士的時候問他有什麼打算，陳澤宇就提過。現在不過是晚了一年半而已。齊鷺江打算給他出資，由他牽線，和醫大合作。
周子墨撕下實驗室日歷最後一頁時，驚覺紙簍裡積了半人高的廢包裝和一次性手套。
智慧手錶震動著跳出日程提醒：17:00畢業生檔案確認。他摘掉防藍光眼鏡，看見鏡片上疊著兩圈指紋，像某人總愛在玻璃窗呵氣畫的小漩渦。
周子墨摸向白大褂口袋，金屬u盤硌著掌心——裡面存著春藤療愈中心所有智慧裝置的金鑰。昨夜陳澤宇在頂樓星空診療室修改程式，他蜷在飄窗上寫論文致謝，寫到”感謝總在淩晨三點提供葡萄糖補給的人”時，陳澤宇突然拔掉他電腦電源：”這種話留著當面說。”
畢業答辯當天，陳澤宇作為特聘專家坐在評審席。他很少穿正裝，還好今天不是很熱，他甚至打了領帶。周子墨不知為何想到“衣冠禽獸”這個詞，嘴角一揚，繼續講自己的內容。講到動態神經網路建模時，看見他鋼筆帽上的czy三個字母在旋轉——那是生日禮物鋼筆，此刻正在評審記錄上勾畫星標。當投影儀切換到感謝頁，周子墨故意漏過致謝詞，果然聽見鋼筆尖在紙上重重頓住的聲響。
散場時陳澤宇在消防通道堵住他，“現在可以說了嗎？”
周子墨裝傻，“一定要說嗎？”
陳澤宇：“一定要。”
“說了就一定要答應。”
陳澤宇有點疑惑，致謝詞要我答應什麼？不過還是說好。
周子墨拉著他的領帶，把人帶向自己：“我們結婚吧。”
說完就松開手，快速走出通道，自以為是留給別人思考的空間，不等答複，在陳澤宇看來就是“落荒而逃”。
陳澤宇在後面追上，截住了他的路，“沒聽清，可以重新說嗎？”
“好話不說第二遍。”
陳澤宇：“……”
“我答應了。”
“管你答不答應。”
“小貓現在都開始不講理了，明明自己說的。”
“明明沒說。”
“嗯，明明沒說，小貓說的。”
周子墨：“……”好老的梗。
拍畢業照那天，陳澤宇把中心暫時交給其他人管理，拿著在花店挑的花去t大。
陳澤宇的西裝口袋裡揣著絲絨盒，走過t大梧桐道時被飛絮撲了滿身。
天臺風很大，周子墨的學士服下擺被吹成獵獵的帆。班長趙琳正舉著雲臺相機指揮站位：”墨哥往左點，你背後那叢藍花楹入鏡好看！”陳澤宇在樓梯口停住腳步，看見周子墨把垂穗撥到肩後時，無名指根有道極淺的壓痕——是昨夜他趁人睡著時偷偷量的指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