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帆:“嗯,你倆先去病房看看宇哥吧,我和小墨墨再說幾句話。”
賀晉川:“行。”
等人走後,胡一帆卻少見的嚴肅起來,“子墨,這些話不是想為我兄弟博同情,但這事兒吧,你確實處理的不對,把人傷著了。”頓了頓接著說:“不然今天陪他在醫院的就不會是我們三個。”
“在和你接觸之前,宇哥看著陽光,其實內心很脆弱,咳咳,當然現在也挺脆弱的,這可能源於他的家庭。他大學幾年都是自己一邊打工,一邊幫老師做專案,沒問家裡要過一分錢,這些年他過的也挺不容易的。直到和你談戀愛,我們三個都能感受到他的不一樣,笑容變多了,整個人都活起來了,不像之前總是按部就班的,像個機器一樣。我覺得你能感受到,雖然他得到的愛很少,但他知道怎麼愛人。”
周子墨嗓子有點啞,心裡像是刀在絞,“嗯。我知道。”他傷害了愛他的人。他是個懦夫,選擇了逃避。
“好好想想吧,一會兒去和宇哥道個歉,哄一鬨,拿出誠意,宇哥氣量大著呢。”
“好。謝謝你。”
“好說,就是……”
難得看胡一帆扭捏的樣子,周子墨認真看著他等下文,“可以把那個叫‘琰琰’的聯系方式給我嗎?”
“啊?”
“不可以嗎?”
“不是,我知道了蕭琰對嗎?”
“嗯。”
周子墨也沒問加他幹什麼,幹脆的把兄弟賣了。
兩人回到病房的時候賀晉川和王灝遠靠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賀晉川看見人回來:“宇哥睡下了,準備回嗎?”
胡一帆:“回,這裡就先麻煩小墨墨了。”
周子墨:“不麻煩的。”
王灝遠:“嗯,走了,有什麼事和我們聯系,明天我們再來。”
醫院大廳。
胡一帆:“你們居然會等我?這次:不嫌我瓦數大了?”
王灝遠:“本來不想的。”
賀晉川:“對,這不是怕你被拐賣嘛,一副弱雞樣。”
胡一帆:“怎麼開始人生攻擊了,你們一天不懟我是不是心裡不舒服。”
賀晉川:“說對咯。”
胡一帆:“……”天殺的,我是沒人疼的小白菜。“我吃的呢?”
“病房呀。”賀晉川提醒到。
胡一帆:“……”你還不如不提。
周子墨輕輕推開病房的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彷彿生怕驚擾了屋內的寧靜。床上的人趴著,姿勢顯得有些狼狽,背上的傷痕被薄薄的衣衫遮住,卻仍隱隱透出幾分脆弱。被子隨意搭在腿上,像是被主人隨手踢開,更添了幾分慵懶與不羈,彷彿一個踢開被子的小孩,帶著幾分倔強和任性。
周子墨搬來一條凳子,輕手輕腳地放在床邊,然後緩緩坐下。他凝視著陳澤宇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久違的酸澀。已經很久沒看見他了,這段時間,彼此都過得無比煎熬。曾經天真地以為,畢業之後再繼續談一場無憂無慮的戀愛,如今看來,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笑話。分開的這幾天,時間彷彿被拉長了無數倍,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熬煮著思念,度日如年。
周子墨的目光落在陳澤宇的背影上,那熟悉的輪廓在病床的白布背景中竟顯得有些單薄,明明抱住自己的時候那麼堅實有力。他輕輕挪動身體,趴在床邊,將臉埋進柔軟的被褥中。那熟悉的氣息在鼻尖彌漫,彷彿是一劑溫柔的安神藥。在這一刻,連日來的疲憊和焦慮都悄然退去,周子墨終於睡了一個安穩的好覺,那是近幾日來從未有過的踏實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