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為自己的身體嘆了口氣,霍予晚的呼吸有些重,頓住腳步在原地歇了兩息。
為了遮蔽刺眼的陽光,流祺把傘面傾的很厲害,霍予晚望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
她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面色幾乎是在瞬間變得血色全無。
“陛下……”
流祺察覺到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越來越重,急得眼睛都變紅了。
“快去宣太醫!”
她急聲對著身後的侍從吩咐。
霍予晚的意識還清醒得很,可奈何身體全然不受控制了。
身形在倏忽之間往下墜,一道手臂及時攙在她的腰間。
地上的影子交疊。
“丞、丞相大人……”
流祺不知她是何時到來的,擦著眼淚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可又想起陛下會突然暈倒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為昨晚的縱欲,而縱欲的物件就是眼前的丞相,流祺剛松的一口氣就又憋在了心裡。
黎煦之並沒有在意流祺心裡在想什麼,她的唇角抿的很緊,抱著暈倒的霍予晚大步流星的往寢殿而去。
……
宣來的是之前一直幫霍予晚調理身體的劉太醫,胡太醫隨軍前往瀚甸還沒回朝,現在也只能靠太醫院的老法子繼續吊著。
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喂下,霍予晚從天亮暈到天黑。
期間黎煦之一直在床邊守著,身形絲毫微動,同樣是滴水未沾。
是她的錯, 明知道霍予晚的精力不濟還縱容她一直熬了整夜。
寢殿中已經重新點上燭火,霍予晚恍惚睜眼時,正對上黎煦之滿是後怕與心疼的眼眸。
“太師……”
她彎了下唇,輕聲喚她。
睡了一覺,覺得精神好多了,最起碼腦袋不再是疼得要炸,眼睛也能睜開,沒那麼酸脹。
“陛下……”
黎煦之望著她,眼睫輕顫幾下,聲音帶著低低的嘶啞。
她的指腹落在霍予晚的眼尾,帶著愛憐的輕柔撫摸,再開口的聲音已經幾近呢喃,含著哭戚。
“是臣的錯……”
霍予晚勾了下唇,她閉了閉眼眸,嘴上卻是順著黎煦之的話繼續開口,並不安慰。
“確實是太師的錯,若早答應做我的皇後,昨夜便不會鬧得那般晚。”
“太師好好反思一下吧。”
迎著黎煦之怔怔又不受控泛起紅暈的臉頰,她唇邊的笑意加深。
頭疾重不致命,只是因為霍予晚常年受此之苦,導致肝氣鬱結,身體也變得陰虛,便落下了個精力不濟的並發症。
如此好生修養一天便又恢複常態,只黎煦之心有慼慼,心底已經烙下了不可讓她再縱欲勞累的印記。
藩王不日抵京,薛雲和趙越也好生生的關押在牢房裡。
只是不同於薛雲已經心如死灰的狀態,趙越卻是三番四次的在大牢內叫囂,口不擇言到把背信棄義的薛雲連帶著霍予晚都罵了個遍。
因為霍予晚還並未處置她,趙越便以為她是忌憚自己的母親趙司,反而更加猖狂,絲毫沒有一個階下囚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