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晚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這樣的世道,只有足夠的權利才能真正護得一生安愉。
“呵,安身立命……”
周約搖著頭,語氣苦澀。
“也許當初,那張地圖我不該……”
話音說到一半,她住了口。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霍予榮聞言無聲冷笑。
看了她一眼,周約並不在意,只是抬眸繼續看向霍予晚,和她身邊的黎煦之。
“倘若你還是那個處處受人壓制的少將,你敢娶她嗎?你覺得她還會嫁給你嗎?”
黎煦之目光不善的看著她。
“我現在是元帥,今天是我和煦之的婚禮。”
霍予晚並不為她的假設而陷入懷疑之中,語氣始終平淡。
當少將的時候娶黎煦之做什麼?抱在一起被霍斂的兵打死嗎?
這樣會很浪漫嗎?
霍予晚微微搖頭,安撫的側眸對黎煦之笑了下。
身不由己的時候,便論心不論跡。
周約看著她的笑,只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垂眸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想讓自己再這麼失態下去。
從手包中拿出了一張請柬,周約把它遞給了霍予晚,指尖用力到泛白。
“下月十六,是我的婚禮,霍元帥如果有空,還請前來恭賀。”
說完,她扯著唇角笑了下,然後深深地看了霍予晚一眼便離開。
霍予榮接過那張請柬。
“陳聲祖。”
她和霍予晚對視一眼。
櫞城現在的元帥,陳枉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現在是周渠的秘書長。
兩父子一文一武。
……
宴席散場後,黎煦之挽著霍予晚回房,然後換下高跟鞋坐在梳妝臺前卸妝。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定做的紅色旗袍,內裡是絲綢外加一層繡著暗紋的紅紗,肩頭罩著一件黑色的披肩,和霍予晚的黑色軍服搭配。
取下耳邊的紅寶石墜子,她側眸看向正彎腰洗手的霍予晚。
“你真的要去參加她的婚禮嗎?”
溫水浸濕掌心,霍予晚聞言搖了搖頭。
“時局不定,恐怕有去無回。”
周邊幾座城池都不太平,霍予晚過幾天就要帶兵開戰,倘若大勝,一連取下幾座城池,周渠必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到那時若是再去參加婚禮,恐怕有命去沒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