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城玩了幾天後,兩人又轉車去了北海市,夏天的冰棒兒依舊冰甜可口,在巒尾花這幾年的香氣滋養下,黎煦之幾乎沒再發過病,很多生活習慣也逐漸趨近普通人。
定下婚禮日期的前一個月,霍予晚趁著週末回了趟鄉下。
石河村。
吳曉正帶著王小米在河邊捉魚捕蝦,遠遠的在大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予晚姨姨!”
王小米率先認了出來,在河裡撲騰著就撒丫子往路上跑。
吳曉也很是欣喜,只是邊喚著女兒跑慢點邊提著兩人的鞋也跟了上去。
霍予晚上報紙的事情早在石河村傳開了,他們不清楚什麼是核潛艇,只知道研究這個的霍予晚是科學家。
從他們小村落走出了個科學家,村民們個個都自豪無比。
“予晚姨姨,你終於回來了!”
王小米如今也長高了,興奮又崇拜的望著霍予晚。
她前幾年一直跟父母住在南育,但那幾年霍予晚都不在,現在王玉書大學畢業重新返鄉投身農業,王小米也從報紙上得知了霍予晚的成就,現在別提多崇拜她了。
跟上來的吳曉也笑容滿面,她領著霍予晚往家走。
“之前我們在南育沒見到你,問了黎老師才知道你被外調工作了,原本以為也就三五個月的時間,誰知道一直到我們再離開也沒見你回來......”
霍予晚聞言笑了下,“外調的地方有些遠,工作也比較忙。”
“村子裡現在變得可大不一樣了,我猜肯定都是玉書大哥的功勞。”
她朝遠處的田地看去,笑著打趣道。
原本成片的莊稼地現在有近一半的地方栽種了樹苗,鬱郁蔥蔥,生機勃勃。
吳曉難得有幾分扭捏,“他大學畢業非要再回來,說是要帶領村民們種果樹致富,這幾年也算有點成效。”
霍予晚看著她滿臉的驕傲表情,頓覺自己是被撒了一口狗糧。
路上不斷有村民向霍予晚投來目光,可卻和上次不同,不太敢再上前開玩笑搭話。
被這種奇怪的目光包圍著,她摸著腦袋輕咳了一聲,遵循著記憶中的印象和幾位年紀大的叔嬸們打招呼。
村民們都樂呵呵地應下,等人走遠才互相推搡著低聲討論起來。
霍予晚在他們心裡早已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有村民提起了早些年她在山上險些摔死的事情,不免有些唏噓。
“要是孫寡婦當年出手幫一把,說不定人家早記著恩情讓她跟著享福了,偏壞心思的惦記人家房子,現在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三年前,離開的孫寡婦又回來了,只不過與當初離開時不同,這次她是一個人回來的。
衣衫襤褸,精神看起來也出了問題。
有村民從她的瘋言瘋語中勉強猜出了些真相。
當年她和兒子一起t渡去港城,可偷偷地坐上了輪船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去港城的船,而是去緬國的,眼下緬國正在打仗,去那裡怕是要連命都丟掉,孫寡婦建議登船到了碼頭再另想辦法,可孫雪棟等不及。
他心心念念著要去港城做房地産生意,唯恐自己去晚了大老闆就不帶他賺錢,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跳了海,他自信自己是天選之子,肯定能化險為夷。
可剛跳進去,一個海浪翻滾,再也沒了他的蹤影。
孫寡婦則是被船上的水手救了下來。
之後在外漂泊兩年,她得以再次回來,只是一路也不知是如何的顛沛流離,等流浪回來時人也瘋了,如今仍舊住在自己家的破舊院子裡。
吳曉讓王小米回家裡拿了鑰匙,三人回到了霍予晚的家裡。
這院子空了好幾年,當初吳曉他們一家三口在這裡住了一年多,之後王玉書拖家帶口到南育念大學,這幾年間也攢了錢蓋新房,所以畢業返鄉後就搬進了新家,只吳曉時不時的會過來打掃一下院子。